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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南楚使节团送王子到大雍完婚,却不可能等上这么久,所以,女皇下旨开特例,让宁王在太女之前先行大婚。虽然太女和亲王的规格不同,但毕竟婚礼要准备的东西还是有许多相同的,倒也不是太麻烦。
不过……最近季璃的日子挺不好过的,驿馆周围有意无意地多了不少扎眼的钉子,最严重的是,南楚的女王陛下八百里加急送来了一份训斥书,历数了季大人十条罪过,其中第一条就是眠花宿柳,不务正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含笑正在东宫里,枕着秦月的大腿,吃着梅若水喂到嘴里的苹果块,一脸的惬意。
玉箫端着酒壶走进来,看到面前的景象,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打翻了托盘。
只见秦月斜靠在软榻上,随意屈起了右腿,左腿伸平给了太女做枕头,手上拿着雪白的丝巾,专注地擦拭着宝刻,明晃晃的剑锋就在苏含笑脖子上面一尺左右动来动去,似乎随时会落下来。
苏含笑却比若不觉,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梅若水拉了张椅子坐在边上,捧着一个苹果,明明没有刀具,甚至右手都没有碰到苹果,指刀过处,薄如蝉翼的果皮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落下。
“怎么了?”听到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苏含笑随手将书放在胸口,转过头来。
“奴婢该死!”玉箫吓了一跳,慌忙低头。
“行了行了,放下就出去吧。”苏含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个小家伙,从她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起,就是这么胆小,无奈啊。
“是。”玉箫放下托盘,感觉到手臂都在发颤。
在太女脖子上动凶器,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直到退出殿外,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我说,你也收敛些。”梅若水抬起头来。
“是谁在殿内练功的?”秦月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
梅若水也不说话,手一样,削完皮的苹果就砸了过去。
苏含笑抓起书就往自己脸上一拍,表示眼不见为净。就算只是一个苹果,但出自梅若水之手,比起花岗岩的杀伤力也不差多少。
秦月脸色微徵一沉,碧空剑低了低,一道寒光闪过,苹果突然变成了整齐的十六块落下来。
苏含笑叹了口气,虽然还蒙着脸,但手上却迅速抄起边上的盘子一挡,漂亮的苹果块顿时如同一朵鲜花似的绽开在细白的碟子中。
秦月手里的丝巾一林,擦去碧空剑上的一丝果汁,随即丢弃到一边,还剑入鞘。
“要收敛,你们两个都有份。”苏含笑拉下书,把碟子往小几上一拜,一脸的无奈。
这两个,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总之,只要碰到一起,总会弄出点事来,尤其现在他们根本不怕会误伤到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梅若水拿起一个削皮的苹果咬了一口,丢给她一个白眼。
“行了,最近就不要惹事了,看热闹就好。”苏含笑安抚道。
“你的局,布完了?”秦月一挑眉。
“差不多吧。”苏含笑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字数,头在他小腹上蹭蹭,这才心满意足地道,“接下来就等着收网……酒。”
“无赖!”梅若水起身将玉箫送的托盘端过来,精致的酒壶,三只小小的酒杯,是今年新酿的梅花酒,淡淡的,微甜,带着梅花的香气。
苏含笑一杯酒下肚,润润喉咙,又拿起一块苹果放在嘴里。
染了梅花酒味道的苹果清甜中又带了甘醇,格外醉人。
“你也别放心得太早了,初一晚上那事,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梅若水警告道。
“啊。”苏含笑点头道,“不过大致能够想象,接下来只要不给对方留下空子就好,所以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所以你让我们所有人除了监视,就不干任何别的?”梅若水道。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过扰不及,如今撇开干系才是最重要的。”苏含笑撇了撇嘴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七弦的声音:“太女殿下,要送给凤后的药材等物都准备好了,殿下是否要亲自过目?”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苏含笑淡然道,“记得选最好的东西,你一样样亲自挑选,千万不要给别人留下了做手脚的机会。”
“是。”七弦答应一声,缓缓退去。
“你倒是大方。”秦月冷笑道。
“慷他人之慨罢了,反正大半也都是以前女皇赏的。”苏含笑不在意地道,“再怎么说,凤后生嫡女,那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可不能落在人后了,也让人觉得我这个太女气度不够。左右不过是面子而已。”
“最近穆王府里也动作频繁。”梅若水说着,顿了顿才接下去,“听说,刚刚死了两个侍人。”
苏含笑怔了怔,也不禁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