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她扭开脸,无声默数,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表情。
蓬蓬软软的泡沫却又开始往上冒。
腻歪歪的甜味充满了胸腔。
“喂。”良久的静默后,散兵阴恻出声。
五十二只羊。
南柯坚持住不去看他。
“清籁岛的事情结束之后,还是去璃月吧。”
“为什么?”南柯忍不住问。
“总觉得,哑药什么的,”虚伪的笑意和咬牙切齿混为一体,“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呢。”
南柯:“……”
深有同感。
于是他们默契地选择了暂时闭麦。
浅濑响到最后也没回来。
另一张床铺被散兵大喇喇地霸占,毕竟通了个宵,南柯眼皮沉重,脑袋枕在人偶软硬适中的手臂上,被玩着头发,忽然想到。
浅濑响说的同宿,从一开始就不是认真的吧?
连准备好的床,最后也给散兵行了方便……
南柯一觉沉沉,睡到饿醒。
天色大亮,有些分不清时辰,身边的被窝已经凉了。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一低头,衣领松散的肩头又多了两枚新鲜的吻痕。
犯人不疑有他。
南柯拨开衣襟,原本留在心脏处的痕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了。
她抿了抿唇,一边觉得难以理解,一边又没来由地想笑。
“国崩?”南柯整理好仪容,推门出去。
无人应答。
是在厨房吗?
南柯找过去,整座房子空空荡荡,连阿望和浅濑响也不在。
掀开锅盖,水温尚热,温着一份杂粮粥和小菜。
他们都出门了?
南柯把粥端出来,尝一小口,不出意外是散兵的手艺。
她不由弯了下唇,余光一侧,忽然瞥见脚边一只破破烂烂翻倒的兔笼。
小灰兔蹲在兔笼旁,圆眼睛一眨不眨,正望着她。
——
“国崩,”虽然还沉浸在一事无成被挨骂的悲伤中,阿望还是忍不住侧头,问和自己一样跟在浅濑响身后春风得意的某人,“真难得你会离开南柯身边呢?”
“呵,我又不是她的跟屁虫,”抄着手的少年说话一如既往刺耳,落在阿望耳里,却莫名少了平时尖锐的攻击性,“在一个地方待腻了,想早点摆脱麻烦很稀奇吗?”
国崩是碰见了什么好事吗?
阿望疑惑,但阿望不说。
心情本来就很低落了,她可不想冒着被他摧残的风险。
反正结界已经被师父加固过了,出门时国崩也大手一挥,给它镀上了一层噼咔噼咔的雷元素。
别说别人想进去,就是南柯自己想出都不一定出得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