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神明可是特许给你直呼名讳的恩赐。”
“我……”
她是二十一世纪坚定的无神论者。
算了。
他开心就好。
“国崩大人。”南柯无感情。
“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狂笑声魔音灌耳,南柯徒劳地捂住耳朵,深感无奈,满心的无力和不安却也跟着烟消云散。
就像是寄居蟹突然找到了壳。
忽然间再大的风浪也不再可怕了。
这一年南柯初二,十四岁。
人生第一次剪短发,还是自己的狗啃手作发型,一去学校,就被同学大喇喇地翻白眼嘲笑。
“什么鬼啊哈哈哈……”
南柯翻着书找上回统考的卷子,没有理会,因为散兵在她耳边问要不要剪成鲶鱼头公主切。
“那国崩大人要留波波头吗?”南柯展开试卷遮住嘴,假装天真无邪地反问。
散兵默了三秒:“神明的形象岂是你们凡人能置喙的?”
“那我也不要。”南柯压着上扬的嘴角,抚平薄纸上的折痕,开始估分。
南柯和南意同级,因为放学后总是要给在家自修的南意辅导,所以对学业十分上心。
满分150的题目,估分145,课上对完答案之后,148。
“怎么又是那个阴沉女第一……”
“闭上你的嘴吧,人家学习比你认真多了……”
父亲今天难得开车过来。
南柯没有注意停在路边的车子,从边上走过的时候还在思索怎么给南意讲题,冷不防被一只手抓住,吓得差点喊出声。
回头看见熟悉的脸,蹦到嗓眼的心倏地落下去,又慢慢重新提起来:“您来学校干什么?”
“上车。”父亲没有多解释,收了手钻回驾驶位。
南柯被送到了理发店。
不整齐的碎发被咔嚓咔嚓修成齐耳短发,露出整截修长细腻的脖颈,上方是略显小巧的五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透露介于少女与成人之间的沉静气质。
父亲站在理发店外打电话,时而投过来一眼,看南柯剪得差不多了,拿着手机径直走到前台付账。
“事出反常必有妖,”南柯站起来的时候,散兵在她耳边提醒,“提防一点。”
“好。”南柯轻声回应。
沿路并不是熟悉的风景,车子一路开进一家大型酒店的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