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镰治盯着手中的信纸,闭目摇头:“我不知道你是为谁来当说客,总之,我们现在,还不能够成婚。”
“为什么?”
九条镰治紧皱眉头:“请你不要问了。”
他一脸隐忍,南柯静静等了几秒钟,说:“是因为不想让你们的婚姻,成为两奉行合作无间的纽带吗?”
“你偷看了千里的信?!”九条镰治猛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柯。
“您在春日宴上对待女士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南柯平静摇头,“而千里小姐应该也和您一样,不认同家族和愚人众的合作,才会在这样特殊的时期,冒险送来这封信吧。”
九条镰治叹气,攥紧拳头:“我和千里势微力薄,无法动摇局势,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略尽绵薄之力了。”
“可是这样下去,你们既无法成婚,也无法阻止家族跟着愚人众越陷越深,”南柯劝道,“镰治先生,在这样非常的时期,不作为,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那我还能怎么做?”九条镰治面露痛苦,“一边是爱人,另一边,又是生我养我的家族,我不能……”
“镰治先生,九条家早就无法善终了,”南柯走近他一步,“你忘记‘无想的一刀’……”
——
“你说无想的一刀?”九条孝行哈哈大笑,放下茶杯,“神里大人,你也太会说笑了,我们九条家对将军的忠诚百年如一日,就算真的利用愚人众,得了点小利,那一刀,也不可能落在我们头上。”
“九条大人还真是有自信,”神里绫人噙笑,向门外晃动的人影瞥去一眼,“算了,作为小辈,再多说下去就不礼貌了,今日的叨扰到底为此吧。”
九条孝行哂笑一声,示意门口:“请。”
神里绫人起身出去,推开门,南柯和九条镰治正站在外面安静等候。
“再会,镰治少爷。”神里绫人双手负在身后,向低着头的九条镰治微微颔首,便在管家引领下,带着南柯径直朝大门离开了。
“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对我指手画脚,哼,”九条孝行连送都懒得送,冷笑一声,想到什么,眉头又舒展开,“区区社奉行,好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头了……”
“父亲,”九条镰治进屋搁下茶罐,略显紧张,“茶我找来了。”
九条孝行侧目:“最近和柊千里还有联络吗?”
九条镰治默不作声。
“早点定下和勘定奉行的婚事!”九条孝行恨铁不成钢地敲桌,“身为九条家的儿子,怎么连这点野心都没有!”
出了九条府,顺着一旁的千级石阶再往上,就是俯瞰着整座鸣神岛的恢弘高阁,雷电将军的居所,天守阁。
神里绫人朝上望了一眼,转身向反方向走:“真佩服九条孝行的自信,竟然认为那位执掌永恒的神明,会独独偏袒他。”
路边的屋檐下,一只黄貉的达摩不倒翁无风自晃。
南柯跟着神里绫人从旁边路过,把九条镰治从书房偷来的密信暗中投进去,又走了一段,发现不对:“绫人先生,这不是回马车的路。”
“嗯,我知道。”神里绫人闲庭信步,头也不回。
南柯只好尽职尽责地跟上他。
偏僻的小路远离街道,樱花烂漫,神里绫人走得很慢,状似欣赏着四周的风景,问:“南柯小姐,都来稻妻城了,不顺路回家一趟吗?”
“不用。”
空无一人,她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还不打算和国崩和好吗?”神里绫人又问。
为什么都这么关心她和散兵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