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一双翅膀,却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南柯看向流浪者身后。
卧在地上的老人面色红润,呼吸匀长。
她轻舒一口气,将手指从流浪者的掌心抽离。
流浪者正要放开她,忽而在她体内感应到熟悉的力量。
与巴尔泽布的雷元素十分接近,又有细微的不同。
像是多年之前,和他同型的那具……
流浪者不可思议地凝望南柯的眼睛,果然在她眼底捕捉到一抹流转的紫色,刚放松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南柯,刚刚有谁来过吗?!”
“没有。”南柯看回流浪者脸上,抬起搭在他肩上的手,捏他紧绷的脸笑问,“我成功让羽之花开了,怎么这副表情?”
流浪者怔怔看着她的笑容。
是他多心了?
也对,那具人偶和被抛弃的他不同,而且几百年过去,这里又不是稻妻……
流浪者嘴唇嗫嚅一下,忽而埋头,紧紧地抱住了南柯:“南柯,不要像晶蝶一样……突然消失。”
南柯当然不会消失。
她好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当她温声安抚好流浪者,背后的翅膀也化作了无数羽片,虚化散去。
“那菈南柯,了不起!”兰巴里斯挤到她脚边,竭诚夸赞。
“谢谢。”南柯捧起它放进斗笠,“但是,嘘,有人来了。”
羽之花是梦里花,得益于它,她对梦境的感知比之前更敏锐了。
去叫医生的佣兵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除了随行的医生,佣兵还带了个背担架的大叔,以及几个跟过来看热闹的人。
医生一通检查,脸色严肃收起听诊器:“先抬回去,看他能不能自己醒,情况应该不严重。”
“讲真?”佣兵可是亲眼看到老爷爷吐血的,半信半疑。
医生瞪他:“你们沙漠民能不能想人点好?”
佣兵脸一黑,正要张嘴反击,瞥见流浪者小小一只主动扶老爷爷上担架,生生忍住了,冷着脸越过医生去帮手:“我来吧。”
一群人向着营地折返,南柯落在末尾,看着前方抬担架的佣兵,向流浪者小声说:“他好像和其他佣兵不一样。”
“你是说,他不是假象?”流浪者从重重心事中收神,问。
南柯点头:“我想去试探一下。”
“我陪你。”
“嗯,谢谢你。”南柯莞尔。
佣兵臭着脸把老爷爷抬进马车后,便大踏步离开人群,看起来打算回去接着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