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少女和戴着斗笠的少年一前一后,迎着火光走来,身后两条长长的影子蜿蜒拖进远处的黑夜,莫名叫人望而生畏。
塔拉尼斯丢掉树枝,用裤脚蹭蹭手心的黑灰,问:“你们是来比掰手腕?还是来问我还愿?”
塔拉尼斯用着开玩笑的口气,眼里却隐有警惕。
本来就是监视与被监视的关系,南柯和流浪者屡次主动上门,谁都会怀疑他们目的不纯。
南柯也看出他的防备,隔着一米距离停下,展开臂弯里的围巾:“塔拉尼斯先生,您认识这个图案吗?”
米色的针织围巾上赫然绣着一片淡棕的柳叶图案。
塔拉尼斯双目圆睁,腾地站了起来:“你从哪里拿到的!”
“一位家住二净甸,年近五十的单身母亲那里。”南柯上前,把围巾交给他。
塔拉尼斯紧紧攥住围巾,盯着上面的图案挪不开眼,怒道:“那她人呢?!”
塔拉尼斯的情绪有些奇怪。
南柯略微思忖,没有说出温蒂妮的名字:“她就在这里。塔拉尼斯先生,在和你的母亲相认之前,能容我先问几个问题吗?”
塔拉尼斯抬眼,望进一双淡静的黑眸。
“哼,”塔拉尼斯撒手把围巾扔回给她,回到原地盘腿坐下,用树枝烦躁地戳火堆,“你问吧!”
他眉头紧锁,一身低气压。
好在并不抗拒和她对话。
南柯叠好围巾,弯腰拢起裙摆,也在火边坐下。
“首先,您确实是那位的亲生孩子吗?”南柯问出心底的疑惑。
抛开塔拉尼斯似乎完全不期待母子重逢这点。
作为一个眼力还行的正常人,不管怎么看,塔拉尼斯都是一个正宗的黑皮沙漠民,和温蒂妮完全不像母子。
甚至就连温蒂妮自己也因为忌惮沙漠民,完全没有把目光往塔拉尼斯身上放。
塔拉尼斯闻言眉毛皱得更紧,近似瞪人地睨她一下,掀起腰间的背心:“是,不信你对胎记。”
背心底下……
背心底下,肋骨位置确实有个深色的胎记,比围巾上绣的大上不少,一模一样。
但更令人吃惊的,是布料覆盖下白皙的肤色。
南柯忍不住向上看,看见被拉扯移位的背心宽肩带下面,一条黑白分明的肤色界线线。
南柯瞳孔地震。
这种程度的晒痕是真实存在的吗???
“看够了没?”塔拉尼斯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