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不像其它地区有着明显易懂的标示牌,而只是在几根主要电线杆上贴着小小的标号来表示。
星期六接近午夜的这段时间,是二丁目人最期待的时刻。
原因就在于正在舞台上跳着与二丁目格格不入的舞蹈之人。
在这样混沌的世界中,彷佛唯有在欣赏这神圣舞蹈之时,才能感受到心灵被涤净的感触,而他跳舞的这段时间,向来也是二丁目人最期待的时刻。
每每到星期六午夜,广场上总是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二丁目人。
吵闹的人群一见那舞者跃上舞台,他们就会跟着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
当那舞者轻摆衣袖,所有人便好象可以嗅到樱花飞舞的花香,而当那舞者挂着温柔微笑、挑起淡白柳眉之时,所有观看的人也像是得到一丝难得的温暖。
但他之所以会在二丁目出名,并不只因为他跳的舞蹈可以救赎人心。
凌晨两点,结束舞蹈的他,褪去一身和服,换上劲爆黑色风衣。
雪白的发随意扎成一束,那美丽却惨白的脸蛋正泛起淡淡雾光。
他是倍受瞩目的男子,有时邪媚、有时温柔、有时可爱,有时又成熟得彷如经历过许多事。
在二丁目,没有人不认识他,因为他的舞蹈和他在星期六午夜时难得的疯狂教人印象深刻。
有人说,他是一朵有毒的花,凡是对他投入真感情的人,必定走向灭亡。
也有人说,他是神圣的花,不能碰,只能带着欣赏的眼光远远爱慕着他。
他们都叫他那个美丽又带点温柔的名字──花见。
花见,原意出自日本古代的「山见」,即在初春时观察樱花开花的日期,以此来占卜这一年丰收与否,而现在却有更美的解释。
花见,也就是樱花见行、赏樱花的意思。
就好象在欣赏一株美丽的雪色樱花,他的肌肤白得宛若樱花花瓣,浅浅泛着朦胧粉色雾光。
他是白子,却又因为那双宛若红宝石般艳丽绝尘的双眼而跟普通人类所见过的白子不同。
也许就是因为他是白子,所以二丁目人才认为他是最适合「花见」这名字的人。
在日本,白子即是「神的使者」或「神的化身」,因而对处在混沌之中的二丁目人而言,他的出现,就像是洗涤他们身心的一道光。
但这道光,却只在舞台上跳舞时才会出现,其余时刻的花见,就如处在泥沼内的一枝艳红花朵,时时刻刻散发着诱人魅香……
舞蹈终了,散发洁白光芒的时刻已过,一步下舞台的他,立即一改温和形象,全身散发着一股凛寒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被那股冰寒冷气吸引住,一个一个来到他身边。
「花见!今晚可以选我吗?」一个男子抢先搭上他的肩,一脸暧昧。
花见却不看他的脸便回答了两个字:「再说!」
低沉却不失优雅的声音缓缓自那美丽薄唇逸出,当花见拍开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后,下一刻随即又出现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上他的腰。
「让我陪你吧,花见。」
话语才落,另一人又拉住他的手,「不!我才有资格!」
「我啦!花见,选我吧!」
「你算老几啊?要也得先选我,你说对不对啊?花见。」
「啰唆死了!」花见打断他们的话,「谁规定我一到星期六就一定得选人的啊?别把我看成是一只饥渴的野兽行吗?」
这话引起男人们一阵大笑。
「没办法啊!二丁目最有名的花见只在星期六午夜疯狂,我们这些崇拜者当然得捉住这个黄金时段。」
另一位在身旁的男人也跟着说:「是啊!饥渴的可不是花见,而是我们这群普通人。」
他们这番话虽让花见退去怒火笑了笑,但依旧无法引起花见对他们的兴趣,嬉闹片刻后,他便退离他们,右手往上一扬,「不好意思,今日身体不适,恕不受理!」
「怎么这样……」
无视背后传来的叹息及想挽留住他的目光,花见自顾自的离去。
向来都是如此,当他花见跳舞时,二丁目的人就当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母玛莉亚、天使、圣人、神子,可一旦他不跳舞,他却又成为人人渴求的欲念红花。
极端不同的两个身分,却同时出现在星期六午夜的二丁目。
「嗨!花见,今天想上哪儿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