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西门阙什么都看不见。
潦子风华依旧,微微凉风吹起他的衣角在空中与散乱的发丝共舞。也是绕了个好一大圈才翩然到了凉亭,满面含笑,微微欠身:“多年不见,钰儿的心思是越来越缜密了!”
我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钰儿小小伎俩哪敢在先生面前声威!先生过奖了!”
潦子脸上笑容依然,向西门阙行礼道:“见过属皇!”
西门阙嘴角带着该死的笑容,微微点头引着小子在自己右手为止坐下。
几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竟是相对无语。而小玄子还未从方才的惊讶中回国身来,憋了好久的话终于问出了声:“奴才刚才为两位主子拿袍子端茶都是路过那回廊的,这边的事情一眼就能瞧的清清楚楚,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怎么会……怎么会忽然就……”
潦子哈哈大笑两声。
雪鸢转移了话题:‘钰儿,之前看到你手上有块血玉来着。怎么没有带着?”我抬起手腕看看,也不知道雪鸢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只当是一时寂静,无人搭话,随便找了个话题。便符合着:“带着碍事就搁起来了!”
那血玉是当初来初和大陆之时师父亲手呆在我手腕上的。师父称之为接听器。说只要我想念她的时候便能通过这接听器听到他的声音。初到初和大陆之时却是有与师父联系过。但也仅只有那一次。之后无论我怎么朝着那血玉吼、喊,那边就是没有反应。再加上这么多年lai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想再将希望寄托在那死物之上,也免得见到那东西便想起一些事情,便收了起来。
雪鸢虽与我说着话,但她的眼神却时不时的在西门阙那边打量着。
忽然,她起站在一边,看着那满园的景致。似有些笑意:“这样的景致,恐怕也只有你才有心思,在这乱世之中,国破之际,只为一位女子而建。恐怕,也只有你才肯!”
雪鸢这句话,自然是说给西门阙听的。只可惜那人端坐在那里,仗着自己双眼失明,索性连双耳也恍若闻不见任何声音,竟是面无任何表情。
我笑道:“雪鸢怎么想起了特地来这里寻我们?恐怕不止是为了赏景来的吧!”
此时她一身淡青色男装,靑冠束发,立于簌簌寒风之中,势有睥睨天下之姿。竟比当年的尹鸢还胜过几分神气。
忽然身侧一声闷哼,看时西门阙早已趴在了桌上。潦子刚才一丈劈在了西门阙的颈部,此刻手还悬在半空。
小玄子厉声道:“大胆潦子,你……你竟敢对皇上动手……”连忙将西门阙扶了起来。西门阙昏了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只软绵绵的趟在小玄子怀中,不醒人事。
我淡然看了一眼米娜无表情的潦子,为自己添着茶,等待着雪鸢的解释。
本以为尹雪鸢会坐下来与我长篇解释一番。没想到他表情有些紧张道:“快,你们的马车在哪里?小玄子快带你家主子离开。”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雪鸢忙上前将西门阙扶着:“没有时间解释了,快!”
潦子见我依然坐着没动,道:“师伯和师妹就在路上,他们是不会放过属主的,他现在最好离开!越快越好!”
“你师伯和师妹?你是说消失了多年的琴尊姜琴?他出现了?”
传闻无所不能的墨老子当年门下有三位弟子,三位弟子总,姜琴是年龄最高的一位,也是墨老子的入室弟子,门下有一位女弟子,却无人知晓这位女弟子到底是谁。二弟子高寒,正是潦子的师父,与多年前在苍珏山定去世,三弟子逍遥子,门下有天下第一女杀手夜煞和棋帝南宫婉儿两位弟子。
潦子口中的师伯说的正是姜琴。因传言姜琴门下那位女弟子年轻貌美,因此虽是师伯的弟子,却比潦子年幼,所以才称呼为师妹。
我忽然心中有些不安,那姜琴师徒早已隐退江湖多年,现在忽然出现,难道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先生,你是说令师伯他们正是往这边赶来?”
“实不相瞒三天前我与师伯相约见面的地点,却在那晚偶遇见蜀主与你,便悄悄的跟在你们身后,没想到你们来的地方,正与师伯信中所言是同一地点。。我与师伯相约今日,很快师伯便会赶来。这其中曲折我原本也是有些糊涂,但细细想来却是对属主不利。”
我不知道姜琴与西门阙到底有何过节,但潦子的神情却是无比认真。知道潦子之言点到为止,若在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便莫然点头,吩咐小玄子备了马车。
雪鸢见我见我也上了马车,忙道:“钰儿,你……你不能走!”
“为何?”
“雪鸢的神情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车中昏迷不醒的西门阙:”如果你在他身边,只会更加连累他不得安生,只怕连这渔村都走不出去。”
我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茂林密布,深不见路。偶有鸟儿掠过落地之声。便淡然笑笑:“也好!“叮嘱着小玄子:“出了渔村,就往难走,一直南下。记住了一定要乔装打扮,绕着东边乌巢回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