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飞熊则是焦急无比,因为幽王伤势太重,已经无力回天,此时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黄飞熊,忍痛拿出一份诏书,然后就气绝身亡。
太子伯服见况则是接过诏书,然后转身交给了黄飞熊,仿佛父王的死,在他的心中并未掀起任何波澜。
这一幕在黄飞熊看来,其实也很正常,因为伯服的母亲平时就没有多少表情,想必生出来的儿子,也是继承了他母亲的性格。
直到黄飞熊接过诏书之后打开一看,这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幽王此番前来飞虎城,正是要将太子伯服托付给黄飞熊照顾,而幽王自己的后事,也早已在诏书上交代明白。
那就是待幽王死后,绝对不能透露出丝毫,并且要伪装成幽王只是轻伤且暂时在飞虎城养伤的假象,以此打消大周上下文武群臣的顾虑,好伺机帮助太子伯服继位,并且在太子伯服继位之后,黄飞熊还要带幽王尸身隐入深山之中,以修得长生之法退隐修行为由,来继续镇守大周气运,护佑太子伯服长大成人。
甚至这份诏书之上,就连监国人选都已经订好了,可见幽王临死之前,也是费尽心力,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之快便失去性命。
黄飞熊看完诏书之后,立即将诏书还给太子伯服,随即立马单膝跪地抱拳拜见:“飞虎城城主黄飞熊拜见新王陛下!”
不拜见也不行了,这时候,黄飞熊唯有在太子伯服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心,方能保住全家性命,谁让他知道的太多了呢。
伯服却也只是冷漠的接过诏书,随后回头扶起幽王,用幼小的身躯支撑着父王的尸身,以此伪装成幽王轻伤的假象,直至进了城主府,直至将幽王扶进卧房,这才遣散众人,独自一人为幽王守尸。
黄天霸此时正拿着初级练气心法仔细研读,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直到晚上翠儿又来送饭,这次翠儿总算是带来了黄天霸心心念念的咸菜,黄天霸才饶了翠儿。
“为何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外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此时黄天霸看着翠儿的脸颊,没有羞涩,也没有紧张,反而是面色有些惨白,这难道是受到什么惊吓不成?
于是黄天霸询问发生了何事。
翠儿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也只好只言片语胡说了一通:“少爷。”
“打住!从今往后要叫师傅。”
“好,师傅,今天传闻犬戎破了镐京城,飞虎城上下全部严阵以待,生怕犬戎打过来,可等来的并非是犬戎,而是王辇座驾,所以可能也许幽王陛下就在咱们府上,所以老爷让我告诉少爷一声,若非要事千万别出去,以免滋生祸端。”
闻言黄天霸也没空纠结翠儿方才又叫了一声少爷,此时他最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寝室,走出去呼吸一把新鲜空气,然而翠儿却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那就是幽王来了,这岂不是稍不留神就要露馅?
“难不成我命由天不由我?注定我就是要做大将军的命?”
此时跟黄天霸一样同感的还有伯服。
“难不成我伯服就命中注定要做这大周的王?”
此时大将军浩杰和黄飞熊二人也在愁眉苦脸。
只见浩杰手上青筋暴起,瞬间手里的铜杯就四分五裂,杯里的酒也洒落一地:“我的王啊,黄兄对此事如何看?”
黄飞熊此时端着酒樽呆愣良久:“还能怎么办,按诏书上办呗。”
浩杰咬牙说道:“若真是申侯通敌所致,我浩杰定要那申侯项上首级,来为我王祭天。”
黄飞熊闻言赶忙劝阻:“贤弟切莫冲动,一边是新王,一边是王兄国舅,你我充其量就是一枚棋子,要报仇还轮不到我们,还是按照先王所托,将此事办妥之后,随我退隐远离这朝野纷争的好。”
浩杰闻言无奈一叹:“知道的越多,命越薄,按照先王所托,事不宜迟,我这就速速前往东夷,请姜氏前来主持大局。”
黄飞熊闻言双目微睁:“贤弟且慢!你我何不征求一下新王的意见,万一新王并非所想,到时候我们虽然按照诏书办了事,恐怕新王动怒你我二人也难保性命。”
浩杰闻言双目微楞,随即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申侯虽然手段卑略,却并非庸人,就目前而言,即使先王传命于新王,可就目前新王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耕耘朝野多年的先太子抗衡,恐怕到时候弄巧成拙,兄弟相残,你我二人则成为内斗中心,终将粉身碎骨。”
黄飞熊闻言点头说道:“这也是我所顾虑的问题,就你我二人的势力,还不足以与先太子抗衡,即使是姜氏站在我们这边,胜算也不会太大,更何况姜氏保的是大周江山,至于最终谁成为大周的王,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监国之位,就算先王不批诏书,难不成这监国之位还能落到别处不成?”
浩杰思索片刻之后,最终放下手中破碎的酒樽,深深一叹:“难啊,手足相残,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与魄力,莫看新王不动声色,估计他心中也早有谋算,你我不过是刀俎,至于砧板怎么想的,也只有砧板知道了。”
黄飞熊缓缓放下酒樽,扭头看向幽王所在的卧房,无奈一叹:“刀俎也有绷断之时,况且你我也不见得就是刀俎,也许我们其实是那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伴随着黄飞熊这番话说出,湖面之上忽然掀起一阵涟漪,黄飞熊顿觉不妙,于是赶忙起身:“有大事发生,贤弟快快随我前往城头!”
浩杰闻言同样顿感不妙:“难不成犬戎追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