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一轻,伴随着不愠不怒的声音传来:“禁言。”
猛地一震,旋即乖乖噤声。
落下的力道,未有半分轻饶。
秋庭桉不说话,他也不敢说,只能默默地忍着,一直忍到极限。
秋庭桉乃一介文人,力气自然比不上习武之人。
若想让季祈永真正得到教训,便只能以量取胜。
季祈永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疼……”
微弱的呼痛声,秋庭桉闻声,目光深邃地看着季祈永。
“放松。”
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溢出,话语中虽带有安抚之意,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减,依旧沉稳有力。
“规矩忘了?拿规矩?”
“不……不要。”
下意识哆嗦一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然而,秋庭桉却不为所动,一把扣住他,按着季祈永的手腕,强迫他摊开手掌,然后拉着他的手。
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流,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
变相的自己罚自己。
季祈永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就像是紧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疼痛,呜咽声从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紧接着便哽咽了起来。
那呜咽的声音,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的哀鸣,充满了脆弱与可怜。
手指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想要逃避这让他内心矛盾的触感。
可是,秋庭桉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少年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哭泣,泪痕顺着脸颊滑落,那模样又羞又疼。
“还顶嘴吗?”
秋庭桉的手微微一顿,清冷的嗓音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幽幽响起。
如同寒潭之水泛起的丝丝凉意,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季祈永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身体抖如筛糠一般,浑身的汗毛都根根颤栗起来。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就像一只突然被猛兽盯上的小鹿,下意识地拼命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
一边流泪一边用带着哭腔、乞怜似的口吻开口说道:
“不……不敢了,师父……我知道错了。”
“起来。”
秋庭桉简短地吐出这两个字。
吓得双腿发软,他尝试着起身,却摇晃了两下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只见自己那把精致的玉扇,被秋庭桉递到了眼前。
玉扇在月色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扇骨上精美的图案。
季祈永赶忙伸出手去接住玉扇,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上,那乖巧的模样就像一只温顺的兔子。
低垂着脑袋,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左手伸出来,右手执扇,罚。”
秋庭桉的声音依旧清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石块,沉甸甸地砸在季祈永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