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拉灯——
营帐之中——
空气凝固,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
季川趴在简陋的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鬓发。
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闻衡坐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紧握着季川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力量,但似乎也无济于事。
季川的伤势,即便是军中的医师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陷入痛苦之中。
起初,伤口还只是泛红发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本应是健康肤色的周边,却渐渐变得乌紫,仿佛毒素在在体内蔓延。
季川的身体越来越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不要同我争,求你……”
季川的嘴唇干裂,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是在恳求着什么。
“我可以的……不要赶我……”
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又痛苦地低吟,仿佛正在与体内的某种力量抗争,又或是在回忆着往昔的种种。
“疼……”
季川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割过一般。
闻衡的心也随之揪紧,他紧紧地握住季川的手,但那份痛苦,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让他无法触及。
“将军——”副将闻忠身披铠甲,匆匆走进营帐,抬手行礼,神色中难掩担忧之情。
“还是没找到能医治的行医。”
闻衡的话语中,虽带着疑问的意味,但从他口中说出,却仿佛是对这一事实的坚定确认。
“是末将无能——”闻忠低下头,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闻衡微微挥手,示意闻忠退下。
他们已经寻找了数日,遍访名医,但无一人能够治疗季川的伤势。
无力感,让闻衡的心中充满了沉重。
他知道,在这般烧灼下,若是没有找到药物,不出半月,季川这条命,恐怕也难保。
前一世,季川为护他而亡;
这一世,季川又差点死于他手。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自己如此没用,连自己爱的人都救不了。
深吸口气,闻衡压下心中翻涌的烦闷,站起身,目光凝视着床上昏迷的季川。
突然,季川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微弱而痛苦:
“好疼……疼……阿衡,我好像坚持不到你回来了……”
阿衡——?
闻衡猛然走近,耳朵努力捕捉着季川的每一个字。
这一世,季川从未如此叫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