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一想,阿瑶身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便不再计较,于是便又转移话题,和苏瑶聊起了家常。
两人的共同话题基本上都聚集在“陈姑娘姬沉夜”身上。
陈孜一点没有欺骗别人的觉悟,在他看来,姬沉夜是他从前的名字,后来送父亲回到陈国,改名易姓了而已。
至于“姬沉夜”姑娘的事,也没什么不可以讲的。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渣女却喜欢标榜真爱,在外出任务时遇到一朵野花,骗了野花的心,野花当时被爱情蒙了眼,以为自己会有什么不同,然后撞的头破血流的故事。
当然,他顺便把小时候受到的欺负包装了一下,展现出一个姑娘小时凄惨,听得苏瑶心都揪起来了:“母亲这样对她,她小时候,该是多么地难过啊,难怪后来阿夜,会那么小心眼有仇必报,都是童年的创伤啊。”
陈孜面不改色地道:“就是如此。”
说了一会,苏瑶又去和大师们讨论出逃计划,只是他本能地,不由自主地看向四周。
取下了面具,可是他好像,还是能看到周围的裂隙。
这可如何是好?
……
出发的时辰很快就到了,众人商议决定在路上逃亡,因为路上的守备是最弱的,如果逃不掉,再考虑去矿场进行那件法器的炼制,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元神被污染,那留下的后遗症太大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畅了,几乎可以说是顺利的出乎意料。
陈孜去一人拖住了守备,各家四散逃去,苏瑶选中一个方向离开,并且在几个时辰后,前者找到了后者。
看起来,这次出逃似乎成功了。
可没有多久,苏瑶与陈孜两人便遇到了一名穿着与守备同款的银甲士卒,他平静地坐在山头,仿佛在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就算他没有任何动作,那如山如海的气势,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神色同时凝重起来。
对面敌人抬起银枪,缓缓起身,而几乎同时,陈孜身上的气势也不断加强,仿佛山岳,这种恐怖的对峙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起来。
陈孜扣住腰间长剑,那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汇集了天地间的灵机流转,在他身后,有一轮明月缓缓而升,皎洁、孤傲、照耀世间。
随即,一剑而出。
那是远自九天银河倾泄而出,是天地初分的阴阳乍破,生死之间分明的界限,是我命由我,不由青天。
苏瑶不懂剑,却能看懂这一剑的惊艳。
那超脱了境,达到了道。
然而,对面的敌人却是不动如山,他身后没有什么天地意像,只是平平奇,抬起了枪。
剑枪相击的瞬,苏瑶脖颈上青鳞片骤然光芒大作,挡下了那恐怖的余波。
那银枪淡然地撕碎了那长剑附加的所有意境。
没有什么花哨,也没有什么感悟。
就像是普通的一杆枪,穿过画着美好图案的纸页,你纵有千般法,万般道,我自一力破之。
交击之后,陈孜抽身急退:“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