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种下的那棵树轰动了整个东荒。
学院城区被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要不是这小树苗吃的不是光合作用,怕是能生生被他们给遮死。
这里很快被他们推举了一个修为极高的仙人镇守,可以围观,可以瞻仰,但要是哪个敢手贱去摸,那必然会被半途抓住,各种大刑伺候。
如果说有什么例外,那就只有断手了。
断手是唯一一个去摸不会挨打的手,它摸到树时还会感动地锤一下地,以表达它激动的心情。
不过人嘛,激动的也就是那几天,再重大的事情也没办法一直激动下去,加上百年大计,教育第一,所以没有多久,学院城区便恢复了教学秩序,若说有什么事情是永久的改变,那就是不倦城的房价又来了一波爆涨,让一些没及时买房的修士们懊悔的锤胸顿足。
更有一些散修声称他们得从上古之时开始打工,才在买的起这里的一套小房,这个价格简直太不合理了。
苏瑶先还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整治一下这爆炸的房地产,但再看了看价格,发现还有很大的上涨空间,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陈孜最近很心烦,苏瑶需要常常去安慰他,贡献尾巴给他解压。
他刚刚回到院外,就见一名青年在门外静立,他一身青衫长袍,眉宇微蹙,神情清冷而厌世,纵然如此,也是苏瑶如今见过最为遗世独立的美人。
老实说,虽然阿孜也长得很好看,但和面前这位比起来,还是稍微有一点点逊色,因为陈孜的气质太过冰冷桀骜了些,没有这位的脆弱疏离感。
只不过吧……
苏瑶在心中叹了口气,目不斜视地从这位公子身边走过。
“苏城主。”那美人平静地唤住他,“你还是与他在一起。”
苏瑶有些无奈地道:“愿意和阿孜在一起,无人逼迫欺骗,伯父又何必自扰呢?”
“他不怀好意。”青年淡然道,“那是占了孜儿躯体的妖魔,您却是关系重大,我不能无视。”
面对这种棘手的局面,苏瑶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回答道:“或许,他是孜儿,却不是你心中的孜儿吧?”
“非也,”对方神情黯淡,“他不是,我能认出来,从他改变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孜儿了。”
“那么伯父,你有什么可以证明吗?”苏瑶感觉头更痛了,很想让他直接去找自己儿子说清楚,但又知道这样的祸水东引阿孜肯定会生气,只能继续应付——唉,他这只小龙承受了太多。
“没有,但我的孩子,怎么会认不出来……”
苏瑶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便径自入屋,自然落锁。
大草和大树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大草还主动伸了一根藤蔓,递过去一个符器,请这位使用——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得到一手的家庭狗血故事的资料了呢。
但这位公子只是礼貌地拒绝了大草的好意,静静地看着苏瑶消失的方向。
直到天色将晚,长街之上,只剩下那孤单身影在院外屹立,秋风之中,衣袂纷飞,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不过,陈孜很快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忍了父亲几天的他的终于炸了,要求这爹不许靠近行政城区半步,谁要敢放他进来,就扣半个月薪水,调岗去通讯草那边当受理投诉的客服。
大草吃着瓜子,在一边补充说不是谁来当客服我都会要的,然后被陈孜要求写一份十万字的工作调查报告,且不许找那只兔子代笔。
这个罚的太重了些,但很有效果,至少苏瑶都没再看到过那位美貌的岳父了。
劝是没法劝的,陈孜气得用尾巴把院子里的草拍的四散横飞,苏瑶不但要给出尾巴让他捏捏,还得主动去捏阿孜的尾巴,从而调和他心中的怒气。
“父母都是债啊!”陈孜捏了好一会秃毛的长尾巴,才恨恨地挤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