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享用这种香味的对象,除了那位据说已经出宫游玩的康熙皇帝之外,貌似,就只可能是……
“太,太子……爷?”
努力压抑住胸腔内那颗不太平静的心跳,陶沝不太确定地小声唤着那个人的名号。但因为此刻被对方捂住了嘴的关系,她只能象征性地发出几声“呜呜”的微弱叫喊,听起来着实有些模糊。
“呼——”与此同时,就听到一声极为粗重的喘息声从身后那人的鼻腔里发了出来,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回答她。
陶沝想了想,决定尝试着从那双将自己全身禁锢得死死的双臂中艰难地转出一个空隙,好让她有机会看清楚,身后这位趁醉抱住她的仁兄到底是谁?
不出所料,最先进入视野的便是那一袭熟悉的、华丽丽的香色,在前方花灯燃烧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耀眼。
竟然真的是……他?!
一瞬间,陶沝的大脑陡然变得一片空白,呼吸和心跳也彻底乱了节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会子究竟该作何反应——
为什么会是他——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这,到底是个什么虾米状况嘛?
太子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他来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找她吗?应该不能够啊……她可是一直清清楚楚地没忘,就在不久前的元宵晚宴上,他还曾狠狠地鄙视她来着的呢……
唔——那,会不会是他认错人了?比方说,是把她误当作了倾城?嗯,很有可能。估计是因为听说了什么关于十三阿哥和倾城一起出宫去的消息,心里觉得不平衡,所以这会子才……等等!好像也不对啊。若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应该去倾城所住的地方才对啊,为什么会大老远地跑到翊坤宫这边来?就算喝得再醉,这乾清宫和翊坤宫两处地方,应该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吧?
这样一番分析思索下来,陶沝直觉自己的思维能力着实有限,她是无论如何也猜想不透,眼前的这个家伙此番喝醉酒跑来这里究竟是有何特殊目的。So——陶沝只能继续从嘴里发出几声“呜呜咽咽”的声响,试图以此从这家伙自己的口中旁敲侧击出一番解释来——
“太,太子爷怎么会在这里,贾公公他们没有跟着您一起吗?”
“……”没有回音。或许是某人不想回答,亦或许是他真的喝醉了,答不了。不过更多的可能性,估计还是他根本没有听懂她的那些个“呜呜”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陶沝欲哭无泪。
她现在该怎么办?谁又能来救救她?她可不想像这样给一个喝醉酒的人当一晚上的免费抱枕的说……
“……太子爷,您睡着了么?能听得到我说话么?”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沦为一个让对方倚靠的枕头,也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站在外边活活冻一个晚上,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某人反抗争取她回房睡觉的权利,即使,某人现在是一个酒醉之人;即使,她这会儿嘴里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无法听懂……
“……”果然,还是跟前面两次一样,某人这一回仍旧没有如陶沝预想中的那般出声答话,甚至,连刚才的喘息声都一并免了。
无奈之余,陶沝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再吭声,权作木偶状。如果这位太子殿下此番真的打定主意要让她被禁锢在这儿一晚上,那她估计作任何反抗也是无效,只能逆来顺受。
于是乎,也不知道像这样站了多久,久到陶沝一度以为对方应该已经睡着了。正当她想要趁此机会努力挣开对方的禁锢束缚时,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又突然意外地开口说话了——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根,他喷洒出的灼烫气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拂过她的耳根,令她的整个耳根烧红成一片……
“为什么……”
他此刻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犹如雾气一般,仿佛才一出口就会立刻飘散在四周的空气中无处找寻,轻的让陶沝差点以为她的耳朵再度出现了幻听。
这家伙问的,究竟是什么狗血问题啊?
闻言,陶沝登时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她怎么会知道什么为什么啊?虽然眼前这幕场景本身就很狗血没错,但是——
“……能不能先放开我?”
鉴于某人看起来根本就没有醉得不省人事,陶沝又一次“呜呜”地小声请求。至少也得让对方先放开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啊。真没想到,这家伙的力气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好多,她整个身子都被他的一双手臂给死死地施力禁锢着,动弹不得。
“为什么?”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这番请求,他继续自顾自地追问与之前同样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陶沝此番反抗的缘故,紧跟着下一秒,他问话的气势突然强劲了起来,几乎是强压着嗓子在她的耳边低声吼道:“为什么要这样?”
“唔——”她到底做过了什么啊?
“究竟为什么……”
就这样,一连被对方连问了三个为什么,陶沝的心中真可谓是无比郁闷。她真的不明白他今次所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
她还才想知道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