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沉的语音里,听得出压制了很久的不满和愤怒。
“你不是!”
16岁的铃兰,个不高,还带着一面稚气。可黑宝石般幽深的眸珠坚韧不拔却地盯着她。
狐狸精!铃兰心里痛骂。要不是她死死纠缠爸爸,就不会发生婚外情,妈妈就不会因此突然失踪。
她俯下身。因愤怒而抽搐的面部,非常难看,那双妖媚的丹凤眼也泛起凶悍的异光。
“是你选择让我讨厌你,不要后悔。”
……
夜,飘着细雨。
风吹卷起地上的落叶和花瓣。窗纱飘舞着,那轻轻拍打的声音让铃兰在梦中吵醒过来。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原来是下雨了。
灯色迷蒙,依稀可见房间里一些黑漆漆的摆设,床上一团被映照得发出粼粼亮光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好奇。
什么东西?好漂亮哦!
她伸手一摸,那冰凉的东西“吱”的发出声音。
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打开灯。一条黄、黑色花纹的蛇扭动着粗壮的身,凹凸不平的鳞片在灯光下发出美丽的光泽,它颈部竖立起来,两颗乌溜溜的小眼睛正注视着她,一副要袭击人的样——
“啊!!!!!!!!!!!!!!!!!!!!!!!!!”
她晕到过去。
…………
铃兰轻轻捶打着紧皱的眉头。每当想起这事,身体就变得僵硬起来。
会再有一次这样骇人的经历吗?还是比这个更可怕的?
手心又开始冒汗。
“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一个扎着桔髻的女孩走上前递上一个信封。厚厚的刘海下依然见到一双清澈的眼眸,除了鼻有点扁扁的,还算漂亮。心地很善良,可老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跟她的名字一样——雨凝。
铃兰马上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飞往法国巴黎的机票。
。。。
 ;。。。 ; ; 如铃兰花诞生的忧伤传说一样。
她的幸福来得格外艰难,并且伴随着隐约的宿命的忧伤。
不论是无奈地叹息,或是心痛地掉泪,都必须接受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是彼此不可改变的宿命。
那个月夜。
树桠朦胧的影轻轻地摇曳着。
段铃兰抬头。面前被月色渲染得苍白的房在残雾冥蒙的夜里显得分外神秘,像是沉睡的公主,在安静的等待着谁。
夜风里带着淡淡的清草味道和玫瑰的暗香,把人的思绪吹得很远很远……
“小姐,该进去了。夫人在客厅等着你呢。”
言见铃兰想的入神,在旁提醒。
“知道了。”
她的声音轻轻地在静夜里荡开。
不论是年前的出走,还是年后的回归,欢送和迎接她的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就只有陪伴在旁的司机董言。花园里开得灿烂的白玫瑰,仿佛那是一张张被月光渲染成银色的笑靥,在笑?还是在嘲笑?已经分不清楚了。
段铃兰纯白色的长裙,被晚风一吹,裙摆轻盈地飘动起来。恍若一枝在风中飞舞的铃兰花,优雅清丽。即使在夜里,她依然明艳照人,瀑布般的长发娇媚地披在肩上,乌灵闪亮的眸珠里的闪烁着黑宝石般深幽的光泽。美得让人看上一眼都会有种消魂蚀骨的感觉。尽管当时只有19岁。
铃兰轻盈的脚步蓦然在走廊停下。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