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尘和独青就这样在那片森林里住着,再没有人闯进他们的领地,打扰他们的生活。
冬去春来,木棚柱子上的绿藤开始绽开浅蓝色的花朵。
小楼后面的咕噜兽在冬天吃完了,独青又捉了十几只回来养着。
旁边的空地里种着的果树也长出花苞,充满生机。
夜清尘坐在果树下的秋千上,晃动腿:“独青,要出发了吗?”
独青背着竹筐走过来抱起他,掂了掂,皱着眉说:“嗯,怎么一点也没重?”
明明整个冬天都好吃好喝的养着,却还是如此单薄瘦弱。
夜清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他的头发。
神明的身体在化形时就已经注定,吃再多也不过是变成灵气罢了。
独青大概猜到一些,紧了紧手臂,抱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依旧会偶尔去部落换点东西,有时也会碰到那几个人,只是那些人往往在独青赤瞳的扫视下又会远远的离开。
夜清尘对此没有任何想法,他在意的只有独青。
原主间接被他们害死,这也算是他们的报应。
…
独青将夜清尘看得牢牢的,打猎时会带在身边,在院子里忙碌时要么把人放在秋千上、木棚下的躺椅上,要么就直接用藤条绑在二楼。
每次夜清尘都会笑着说他有病,独青从不反驳,他早已病入膏肓,无所畏惧。
…
多年过去,夜清尘仍然保持着不变的容貌。
独青却一天天的变老,看着那张依旧精致的小脸,目光沉了沉。
以前是害怕夜清尘离开他,现在他却恐慌着不愿离开夜清尘。
走到他身边,把人抱在怀里:“小清尘…我走了以后你还要去找其他的"我"吗?”
“当然。”夜清尘靠在他怀里,轻声回答。
“那…能不去吗?”他不愿把夜清尘的依恋分给别的人,哪怕是别的"他"。
夜清尘摇了摇头:“不能,你不想再见到我吗?”
想,想永远拥有他,可是那些人……
“小清尘…答应我一件事吧。”声音变得很轻,像是在呢喃,可是又充满病态的偏执。
夜清尘仰起头看向他:“什么?”
“接下来遇到的"我",小清尘不要告诉他们关于以前的"我"的事情了。”
有点绕,但是夜清尘听懂了:“为什么?”
独青低头轻吻他的嘴角:“因为没有记忆的"我"知道了这些肯定会吃醋,甚至会失控,也有可能会像我一样,逼问你最喜欢谁…你,会受伤的。”
想到那一次的经历,夜清尘急忙点头:“好,我不说。”
“真乖…”
…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独青变得更加偏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不再出去打猎,用粗壮的藤条锁紧了栅栏。
把夜清尘也困在小楼里,一刻都不允许离开他的视线。
或许是执念太深,独青走的时候反而悄无声息。
夜清尘愣愣的坐在床上,屋子里空荡荡的,那个高大强壮的人已经不见了。
只有锁骨间的红痣微微发烫。
眼睛有些酸涩,这是第一次没有告别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