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办完交接,再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夜清尘拉着江忍小声地说:“江忍,咱们把那个账房先生请来吧,这样咱们才能当清闲的老板和老板娘呀~”
“我去问问看。”
江忍走过去问道:“我们盘下酒楼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正好缺个掌柜,佟先生有兴趣吗?”
“这…我…”佟成有些诧异,原本这酒楼打出去之后他要另做打算的,可这酒楼的新主人却请他当掌柜。
要知道,掌柜和账房先生可不一样,那工钱高得多。
“我…我可以吗?”
江忍点了点头:“可以,只是这样的话酒楼就又缺个账房先生了。”
“这好办啊!”赵申是知道佟成家里情况的,急忙帮腔道:“佟成家中有个儿子,念过书的,跟着他也学了些算账的本事,这不正好了。”
夜清尘也走了过来,说道:“可以,酒楼年后才开张,在这之前我们会正常付给你工钱,这段时间我们先做筹备,后院的房间也给你们住,方便一些。”
佟成对此十分感激。
他妻子身体一向不好,新东家能让他们一家子住进去,真的帮了大忙了。
安排好之后,赵申邀请两人一同用膳,夜清尘给拒绝了。
理由是他们还有事要办。
等赵申和佟成走后,江忍才问道:“清尘,还要买什么吗?”
夜清尘摇了摇头,拉着他边往停靠马车的地方走,一边说:“没什么买的,倒是有个债,要去收一收。”
马车朝着喜乐镇的方向驶去,江忍猜到是什么事,手中的鞭子稍稍用力挥下,马车的速度更快了。
。。。
“阿娘,你相信我,这样肯定可以的!”于东宝背着竹筐焦急的对同样背着一大背篓东西的于大娘说。
于大娘停下脚步,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却又舍不得的放下,戳了戳他的头:“你想都别想!这种不检点的事你要是敢做,我就打断你的腿!”
“阿娘!咱们家的陪嫁太寒酸了,嫁过去指不定人家怎么看我呢,这样好歹能让嫁妆丰厚一点啊。”于东宝揉了揉额头,有些不懂自己阿娘的固执。
硕朝民风开放,多有私定终身之事,他和钱公子又都是男子,只是提前亲近一下,好哄得对方多给些聘礼,添置陪嫁。
这样他出嫁时,场面也好看一些。
于大娘却不认同,不论是男是女,婚前亲近就是苟合,世俗所不容,她虽没念过书,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四字。
于家世世代代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万不可让于东宝败坏了名声。
就这样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家走。
夕阳余晖在这寒冬里并无暖意,河水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看着都刺骨。
于东宝看了一眼河面,想到了那日在这里对夜清尘的辱骂,又想到今日见到的场景。
一个没爹没娘的落难之人,不仅得了自己心上人的青睐,好不容易赶走了,如今又过得那般滋润。
心中更加不甘。
然而陷入思绪的于东宝和埋着头往前的于大娘都没注意到,一颗石子急速飞来。
正好打中于东宝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