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甜啊?”那头是张天籁的声音,“遇柳现在在医院,估计关机了。我这是帮他回家取一些东西。”
“医院?”
“是啊,”张天籁说,“那个猪头酒喝多了,胃出血,在医院打点滴。”
医院无时无刻不是嘈杂、拥挤的,到处都堆满了有病的人,旁边还簇拥着没病来探病的人。李遇柳躺在走廊尽头一个新加的铺位上,旁边高高的铁杆上挂着两大瓶水,看到唐沁甜来了,直朝她吐舌头:“要批评我就省了。”又拍拍床沿,“坐吧。”
“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以为挺一挺就能过去呢,要不是张天籁把我拉来,估计玩完了。她回家替我取衣服和洗漱工具去了,你坐吧。”
“知道,刚我打你电话是她接的,告诉我这里的。不过,”唐沁甜迟疑了一下,“上次就想说你,明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最好能保持距离,不要给她留念想。”
李遇柳没作声。唐沁甜哪知道,他跟张天籁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留不留念想了。
“怎么一早就想起我了?”
“想找你帮忙找房子,还有……能不能借我五万块钱?”
“干什么?”
“我有急用。”
“找房子干什么?真的跟夏予非闹翻了?”
“嗯。”
李遇柳看唐沁甜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你给我个卡号,我一回去就从网上转给你。”
“谢谢了。什么时候喝的?”
“前晚。昨天疼了一天,你看,昨天那么病重的时候,还打电话关心你,结果你还不给面子。现在知道我的真心了吧?”
“跟谁喝的?”
李遇柳看了唐沁甜一眼。“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谁呀?”
“夏予非。”
唐沁甜颤抖了一下:夏予非前天就一直在广州!
“沁甜,我昨天就想找你说这个的:不要玩火了。找一个那么爱你的人不容易,跟他好好过吧。辞了职,跟他去深圳。”
唐沁甜微微地摇头。“一切都太迟了。我倒宁愿他没爱过我。要知道,有多爱,就有多恨,就有多可怕。”
“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沁甜,为了那个陈优,真的不值得。”
“谁难受谁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沁甜,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不要做杜蔻第二。你还记得吗?”
“这事跟杜蔻不一样。”唐沁甜不耐烦地说。本来打电话只是为了找李遇柳替她租房子、借钱的,没心情听他说教。她跟夏予非早完了,早相互捅了对方一刀,让对方疼到骨头里去,信息落后的李遇柳还不停地劝她要珍惜,真是好笑,“不过说起杜蔻,倒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杜蔻回广州了。我上次见到她。”
“回广州?”李遇柳问。
“是啊,我知道你会很吃惊。因为她嘱咐过,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不吃惊,”李遇柳淡淡地说,“她从来就没离开过广州。”
“她不是去上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