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份生日礼物可真够厚。”
杜蔻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要走。
“等一下,”唐沁甜忙伸出一只胳膊来挡住她的去路,“我有事问你。”
杜蔻冷冷的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我问你,”唐沁甜环顾四周一圈,店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服务员趴在柜台上朝她们远远地张望,“你跟陈优,什么关系?”
“你该问他。”
果然。唐沁甜眼里掠过一丝绝望。其实她早知道答案的,只是失去了爱的女人就是没有头的苍蝇,无论出路多渺茫,最后总要竭尽全力做几下无力的冲撞。早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凭着她的敏感,她对陈优的敏感!难怪杜蔻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公司附近,就连那几条鱼――她想起陈优第一次见到那几条鱼时的话:“怎么全养的是一模一样的品种啊?”是啊,这本来就是杜蔻的,他在杜蔻家又见过!那一次,也是在这米粉店里,自己对她说“你的鱼都还在我那呢”。她说“我又养了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陈优出入于这两个三更半夜灯红酒绿的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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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对峙着,像两根风中芦苇,摇摇欲坠,谁都没有重心。
“你给夏予非发的短消息?”
“你怎么知道是我?”杜蔻皱了皱眉头,又要走,唐沁甜急了,“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
“我告诉你,唐沁甜。”杜蔻推开她的手,“你不要傻B一样天天爱呀爱的。如果你愿意,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对那个男人死了心。”
“你那句话那么管用,干吗不用来对付你自己?”唐沁甜气急败坏地说,“要说傻B,咱们俩都是。”
杜蔻嘿嘿笑一下,绕开唐沁甜,从另一个过道走了出去。
咖啡厅在二楼,靠窗一溜的座位全是用绳子拴着的吊板,绳子上缠着塑料做的藤条和绿叶、鲜花,像是很漂亮的秋千。李遇柳掏出一支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这种地方吃饭,真是有点怪怪的。
夏予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这里离他们办公的地方近,差不多是他的食堂了,翻开菜单,很熟悉地点了两份T骨扒。
“你们平常也这么晚才下班啊?”李遇柳问。一边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都八点了。
“有事就加加班,回家后更憋闷。”夏予非说,“你到深圳是出差?”
“拜访一个小客户。”
“你不是相当于你们公司的技术总监了吗,小客户也得你出马啊?”
操!还总监呢。李遇柳苦笑着,心想没在我脸上刺个“贼”字就很不错了,嘴上却说:“我们老板说了,凡是客户的事,没有小事。小客户侍候得好,也能变成大客户嘛。再说深圳这边我有很多同学,来了可以找他们聚聚。”又问,“你跟沁甜真分手了?”
“她没跟你说?”夏予非从李遇柳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
“她搬到天籁原来的地方去住了。还找我借钱,不知道搞什么。我说你能原谅她一次的话,”李遇柳递上火,为夏予非点着,“过去的事也就……”
“什么过去的事!永远都过不去!”夏予非突然“啪”地一拍桌子,咖啡杯跳了起来,滚烫的咖啡洒了他一手背,“我永远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我一想到那个婊子就恶心,是恶心,恶心,你知不知道?!”他暴躁得从坐凳上弹跳起来,秋千荡开去,又荡回来砸到腿弯处。
四面八方的人全都聚焦过来,惊愕地望着夏予非。他狠狠地踢了一脚砸到他的秋千:“看!看什么看!我老婆在家偷人,我叫两声还不可以吗?”
被重重踢开的秋千以更重的力度砸了回来,夏予非还要踢,李遇柳忙拉住他:“你搞什么?这算什么?有事坐下来慢慢说。”好说歹说夏予非终于坐了下来。服务员不停地偷眼看着他,一边手脚麻利地擦了桌子,把咖啡撤了,换上他们点的T骨扒和例汤。
李遇柳将夏予非刚才那支被咖啡浇过的烟扔了,重新给他点了一支:“你这些日子就是生活在这种状态?不想原谅她就算了,也犯不着折磨自己。”
夏予非叼着烟,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按了几下,然后把电脑转过去给李遇柳。屏幕上是赤裸着的陈优抱着包着浴巾的唐沁甜走进卧室,李遇柳吓得浑身一震,赶紧回头看了看,手忙脚乱地关了声音,把电脑斜转过去,对着窗口。
羞辱!对于夏予非来说,那个贱人带给他的,更多的是羞辱,而不是伤心。还以为她是值得自己一辈子去爱的女人呢!
从第一次在展厅里见到亭亭玉立、笑语嫣然的唐沁甜,他就开始了温柔顺从、呵护有加的恋爱历程,为她连烟都能戒了,天天猜度着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现在一去饭店点菜,他都不记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