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顾若太疯狂,姜新染的嘴角都被她咬破了,舌头也被她尝得过度,每一个味蕾都仿佛遍布了细小的伤口。
姜新染吃面时只能每次挑起两三根,小心翼翼地吃,以免不小心嘴张得太大,扯着唇角的伤口,而且刚出锅的热汤面也太烫了,即使吹温了,还是烫得舌头疼。
姜新染苦着脸,勉强吃下去半碗,肚子填了个七八成饱,就把碗推给顾若,“我不吃了。”
顾若一直用余光注视着姜新染,早瞧见她揉着嘴角,嘶嘶地抽气。
这伤从何而来,顾若心里比谁都清楚,懊悔着,点点头道:“要是饿了就叫我,我再给你做。”
“你做了我也不想吃了。”姜新染有些气闷。
“怎么了?”
姜新染瞪着她,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不都是被你咬的么,都出血了!你属狗的吧牙齿这么尖?
这些话只在自己肚子里发发牢骚就行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姜新染脸红了半晌,憋出一句:“嘴疼!”
顾若叹了口气,隔着桌子攥着她的手,低眉顺眼,“我下次轻点儿。”
还有下次。
姜新染顿时太阳穴扎疼。
不得不说顾若作为一个新手,手艺还是相当到位的。也不知她怎么那么了解姜新染,每一个姜新染没有说出口的地方,都被她细心周详地照顾到了。姜新染初次快乐到说不出话来时,连脚趾都蜷缩到了极致,濒死一般强烈的感觉,第一次就让姜新染带上了哭腔,在顾若肩头留下三道抓痕。
脑中一片白光,接着就筋疲力竭,瘫在顾若怀中。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全身的肌肉都这样,骤然紧绷——忽然松弛,再骤然紧绷——忽然松弛。
如此往复,比在健身房运动量还大,难怪她今早起来,连骨头缝都是酸的。
快乐是真快乐,累也是真累,全身都像被大卡车碾过一遍。
而且还很痛。
在当时,这点痛反而带来了更多的快乐,等到后果显现,姜新染才意识到后悔。
姜新染一起床就被顾若拉到餐厅吃早饭,吃过早餐后才去刷牙,终于有机会从镜子里看看自己。
她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踏进浴室里,对着镜子扯开睡裙的圆领,还是避免不了头皮发麻。
耳朵、下巴、脖子和锁骨上,吻=痕和咬=痕,重重叠叠,原本白白嫩嫩的肌肤,现在红一块紫一块,找不到巴掌大的好皮了。
可怜姜新染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又白又细的长脖子,经常被人夸是“天鹅颈”,瞧瞧现在这一片狼藉,就是给她十个脸她也不好意思把这叫“天鹅颈”了。
看得心烦,不如不看。
姜新染匆匆洗漱完,走出浴室。
和顾若撞了个照面,她才后知后觉,刚才自己大咧咧地顶着一脖子的痕迹,和顾若面对面坐着吃早餐,还毫无察觉。
姜新染眼神不安地闪了几下,低着头,双颊突然发烫。
太羞人了。
脑中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夜。
一室绮丽,也一室混乱。
姜新染模糊的记忆里,后来顾若还哄着自己,说了很多出格的话,她现在想起了一些,不免咋舌,感觉昨晚的自己中邪了,要不怎么说出那么多不知羞的话来?
她几乎就是个任顾若摆布的木偶,顾若让她说什么,她就带着泪,乖乖服从。
顾若平时看上去冷硬清傲的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能教她说出那些话来。
可她就是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