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阮心道:我们俩根本说的就不是一个意思,我在想以后怎么和你相处你觉得我觉得你现在住的地方小?
“太子妃这么瞧着孤做什么,无论怎么样,孤多养你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多谢太子殿下怜惜了。”陆梨阮皮笑肉不笑。
你就算再惨不至于惨成这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嵇书悯今日在大殿上。明里暗里被灌了不少酒。
众人都知道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但谁在乎呢?
皇上先与太子喝了一杯,那其他人自然是有样学样……
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念叨着:这辈子好不起来才好呢!
今日嵇书悯在行礼时那一站,可是把不少在场的人,吓得心里直打鼓。
嵇书悯瞧着他们的面色,心中觉得好笑异常。
都以为自己能做大事,都以为自己是天命之主。
结果碰上点风吹草动,恨不得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可真是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别人不高兴,嵇书悯就高兴。
倒也不完全是残疾之后,落得这么个心性,从马上摔下来之前,他大体上也是这般脾性。
只不过隐藏的稍微好一些罢了。
如今日子过得苦闷,心气儿无法排解,便原形毕露了。
他向来心冷又刻薄。
平素对待敌人从不手下留情,能赶尽杀绝,便尽可能赶尽杀绝。
但他又工于心计,善于绸缪,于太子位上这么多年,真真假假,明明暗暗的算计,不知道有多少。
每一次都未能将他中伤,甚至在太子位上立功不少。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朝堂上支持他的人已占大数……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嵇书悯自己心里清楚。
此时激流而退,并非他自己做的选择,而是别人替他做的选择……
至于是谁呢?
嵇书悯转了转手里的佛珠,目光冷淡下来,审视陆梨阮:你最好与他们没有任何瓜葛。
孤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即便是孤的太子妃。
陆梨阮瞅着他面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指甲紧紧扣着佛珠,眼看着食指的指甲劈开,一丝血痕渗出……
小喜子看了陆梨阮一眼,又去留意嵇书悯的神色。
嵇书悯眸光发寒,小喜子额头上血管直蹦:“天色不…不早了,太子与,与太子妃娘娘要歇息了,这儿不用,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陆梨阮从刚才发觉嵇书悯不对时,便已经闪身一步,用自己宽大的婚服,挡住嵇书悯。
才几句话的功夫,陆梨阮便感觉轮椅上的嵇书悯,身子一软,竟是靠在自己的后背上。
他额头抵在自己脊椎骨上,手捏着婚服的裙摆。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在大殿上有人敢给他下药?
陆梨阮自从有了上次被下药的经验,对此便十分警醒。
嵇书悯看起来非常严重的样子,可小喜子却面色一点儿不露,有条不紊地,将其余的人,从屋子内驱了出去。
应该不是……
若真是突发事件,此时便该张罗着请太医了。
陆梨阮脑筋转的飞快,自从踏进宫门之后,她神经便一直紧绷着。
没想到这才大婚第一日,便横生了如此多的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