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样?”嵇书悯眼睛眯起,追问她。
“你算计我,把我当棋子。”陆梨阮推了推他肩膀,没有推开,只得稍稍歪过头,躲避嵇书悯过于专注毫无偏移的注视。
“哦?孤怎么不知道?”嵇书悯语调拖长,另一只手垫在陆梨阮后脑,迫使她只能与自己对视。
“婚服的事……”这是陆梨阮警惕嵇书悯的开端。
嵇书悯一愣,他之所以今日发作,确实是因为察觉到陆梨阮对自己,好似并非真心相处。
太子殿下向来不喜猜不透心思的人,虽然他瞧得上眼之人并无几个,但瞧不上都并非因为猜不透,而是看的太透了。
唯利是图,恶意熏天,包藏祸心,小人得意……身处高位者落入泥沼时,更会见识险恶。
嵇书悯从来都不会害怕,也不会后退,但听到有人选择了自己,即便心中充满了怀疑与苦闷,却依然怀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懂的希冀。
来陪着我吧……
嘴上说着讥讽的话,但实际上,嵇书悯的确有好好准备这场大婚。
“不好看吗?”嵇书悯挑挑眉,:“太子妃的婚服样子,是孤亲手裁的。”
陆梨阮睁大眼睛:“啊?”
“你不信?”
“你怎么还懂制衣啊?”陆梨阮被他这份技能惊了一下。
“这有什么难的?”嵇书悯指尖拈过陆梨阮领口的花样:“太子妃喜欢,孤便再给你裁……”
陆梨阮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那件婚服做得确实好美。
“好看吗?”嵇书悯追问她。
“好看。”陆梨阮实话实说。
“那太子妃还有何不满?”
“那料子,不是从贵妃那儿抢来的吗?太子殿下不是把我当成挑起贵妃怒火,达到让贵妃被皇上惩处的棋子了吗?”陆梨阮索性直接问了。
“嗯?”嵇书悯神色一暗:“太子妃是这么想孤的?”
我不这么想你,怎么想?一环扣一环,实在是很精妙的算计啊,这等不大的事儿上,你都能如此缜密。
“怎么,太子殿下不承认吗?”陆梨阮说着说着,也有点来气,虽说陆梨阮承认自己态度上的奇怪,但总归……也是有嵇书悯的原因的。
“呵,孤只是觉得,那块料子那么漂亮,合该穿在太子妃身上,而不是随便被人糟蹋了。”提到贵妃,嵇书悯神色间划过丝不屑。
“那你……”陆梨阮已经开始有点相信,嵇书悯只是觉得那料子做婚服好看。
“这么点小事儿,怎么用得着孤的太子妃来做棋子?”嵇书悯透出股居高临下的倨傲来。
“孤与你说的,不过是告诉你,在这宫中,只要不去破坏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太子妃要做什么,孤都会保你不沾是非。”
嵇书悯垂下眼帘,几乎是用一种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陆梨阮。
“当时孤的意思是,若贵妃胆敢刁难你的话,你可不用畏惧地应对……”他唇贴在陆梨阮的耳畔,将她半拢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