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巫蛊之术,是七皇子自己撞上来的,嵇书悯便顺势将皇后所求之事一同做了。
“那几本经书,是大皇子的?”陆梨阮问。
“自然,不仅是他的,还真真切切是抄给父皇的,不过是好多年前抄的罢了,我拿来一用。”嵇书悯点点头。
“为何……七皇子会以巫蛊之术污你?”
“我告诉他的呀。”嵇书悯模棱两可道,见陆梨阮眉心蹙起,敛下笑意给她解释,生怕晚了一瞬,又让陆梨阮想起被骗被瞒之事。
“算算那毒,也到了该发的年头了,这些年一直在发,只不过,现在到了熬人的时刻了。”嵇书悯说起这个,好似皇上与他无干系般。
“寻常发作,便似头疾,探查不出,待发作次数多了,浑身遍体没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陆梨阮恍然,这也是嵇书悯发作时要经历的,他这么多年一直亲身体验,自是有发言权。
“浑身疼痛无法靠太医开的那无用东西缓解,便是用上几倍剂量也没用。”
陆梨阮听闻过,太医院给贵人们瞧病,也不敢用虎狼之药,毕竟中规中矩商量出来的方子,好坏大家的一起顶着。
若是真用什么猛药,给贵人吃坏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太医院那些人,谁也不会给自己找事儿的。
“此时再不用克制之法,下一步便是内外出血,脏器受损,病入膏肓了。”嵇书悯挠痒痒似的在陆梨阮腹部划几下。
被陆梨阮一把按住,皱眉瞪他。
这般可怕的事情,他倒是说的轻松……
“我不会如此的,梨阮莫怕。”嵇书悯手搭在陆梨阮小腹处,玩着她衣料上的绣花。
“前段时间父皇总唤我,便是与我在一起时,头才不疼。”
陆梨阮对此时的医术并不了解。
但嵇书悯所说的,贺平延从边塞带回来的,原先是蛮族内部的秘药,他们攻打去后缴获的一种,可通过服用或焚烧嗅闻,从而达到止痛效果的草药。
服用过这种草药,便是短时间内,被刀砍被枪挑,都不会感觉到很大的痛感。
贺平延道,最开始见到蛮族一些士兵,腹部都豁开了,肠子都拖在外面,依然麻木地往前冲锋,他们都感到震撼。
甚至觉得如蛮族自己祭祀那般,觉得他们不是凡人。
后发现这等秘药,才辟谣言,此后军中也偶有伤势严重,需刮骨疗伤截肢摘骨的,也用上了这种药。
但知道这种药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后来发现,这种药草焚烧后,也有相同效果,不过时间更短药效也没有那么强。
嵇书悯当时去皇上那儿前,衣服上边熏得这种药,用厚重的熏香掩盖着,令皇上与密切注意皇上起居之人以为,只要与嵇书悯在一起,皇上的病痛便会消减。
以此假装巫蛊之效,果然很快就有人上钩了。
皇上当日怀疑嵇书悯,此后再一细想,自然会在意到窥探他龙体之人。
皇上多疑,病痛又令他更加无法容忍身侧之人生出异心,可想而知,他会如何警惕怀疑。
自以为聪明之人,便是那张牙舞爪的螳螂,完全不知,黄雀早已眈眈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