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慈爱,三皇子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太子为国之重,三皇子这般,的确是不合适的!”
……
下面一片附议应和之声,皇上心生满意,觉自己本便是明君慈父,将心中最后一丝难安也消散去,只觉异常坦荡。
待下朝后,陆梨阮看着如潮水般,被搬进松静苑的,来自于皇上的赏赐。
有些瞠目结舌。
等外面的太监,如唱歌般一样一样把赏赐品唱完离开后,陆梨阮才转回身看着老神在在的嵇书悯:“你可是又做了什么?”
“这属实是冤枉我了,这几日,我可处处活在梨阮的眼皮子底下。”嵇书悯沾着陶泥的手摊了摊。
“连多饮了一口水,少饮了一口水,都得被你斥责两句,哪儿还有心思去做什么?难不成,梨阮还真以为我有三头六臂,有那隐形之法,待晚上你睡去后,我便穿墙而过,去这些鸡鸣狗道之事,白天在同你做低伏小,以此来掩盖心虚?”
嵇书悯一连串儿舌灿莲花的阴阳怪气,昭示着三皇子殿下如今心情并不是非常美好。
陆梨阮对是药三分毒深以为意,别的她不敢下断言,但是多饮些水,定然是对人身体有好处的。
平日嵇书悯吃的也少,喝的也少,陆梨阮有时都怀疑:自己把他推到太阳下面,他是不是会进行光合作用?
正因为嵇书悯如今只是个普通皇子,日日也不需出门,的确是天天与陆梨阮腻在一起。
院子小的好处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一共就这么几个屋子。
陆梨阮找他,只需要费上几步脚程,每日看着他吃饭喝水,活生生把三皇子殿下逼出阴恻恻的怨气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我沉。”陆梨阮托着腮,瞅着正在纸上涂涂画画的嵇书悯,自顾自地道。
嵇书悯将笔搭回到笔架上,以同样的托腮姿势,和陆梨阮对望回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梨阮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怎么可能没有你沉?即使我如今身残,但晚上梨阮把我抻平,也该发现,我比梨阮长出一尺有余。”
“改日拎个秤砣来,撑一撑你到底多重。”陆梨阮执着。
“将我放秤盘上,是不是不太体面?”嵇书悯漫不经心地与她闲话。
“我秤梨阮便不用这么麻烦。”他笔下一朵牡丹花跃然于纸上,落笔浓艳的朱砂色不小心滴到他手指上。
他虚攥住手,掩盖住那一抹颜色,做不经意间撩了撩陆梨阮的头发。
借机用拿点朱砂,在陆梨阮眉心处一点,造型似年画娃娃。
陆梨阮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就显得心情好起来了,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你怎么秤我?”陆梨阮好奇。
就见嵇书悯从桌子旁后退一小步,两只手臂向前平伸,细瘦的指节勾了勾。
朝一侧偏偏头,带着抹玩味的笑容,对陆梨阮轻轻的,尾音有钩子似的道:“你现在过来,让我量一下,就知道你有多重了。”
陆梨阮愣了一下,也学着他歪歪头:“我不信,你细胳膊细腿儿的,给你压折了更难伺候。”
嵇书悯:……
他面色归为冷漠,轻嗤道:“还没件趁手的兵器沉。”
陆梨阮:……
自从陆梨阮往合安侯府送信儿后,让高夫人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