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因为嵇书悯彻底废了,皇后才想办法把大皇子嵇书勤送回来,要继续争夺王位吗?
这怎么可能……大皇子这么多年不在宫中,在那破庙中,能学到什么皇子该学的东西。
他根本就不存在竞争那个位置的能力啊!
容贵妃比七皇子想的多,七皇子因为很自信自己如今的身份,并未往那个方向想。
他只是恨嵇书勤,碍着了他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路,搞得像嵇书勤为孝子贤孙一样!
凭什么他能得到父皇的称赞!七皇子在心中愤愤不平。
“你要多加小心……”容贵妃神色忧虑的地劝道。
七皇子却神色不屑。
“他靠着歪门邪道,让父皇觉得他孝顺,能得到父皇的爱重一时,难不成还能一直被父皇爱重不成?”
“只有我这样的,能为父皇分忧的,才会一直得到父皇的爱重!”七皇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润了润自己因为刚才连珠炮似的抱怨,而干涩的喉咙。
“一切谨慎小心为上。”容贵妃没有同七皇子讲,自己与皇后曾经的那些恩怨。
等七皇子离开后,她坐在镜子前,伸手抚了抚,自己已经出现淡淡细纹,即便用上好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的眼角。
叹了口气,悠悠对身边的宫女兰香道:“本宫如今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不知皇后在那清修之地,变成了什么模样?”
“定然是不如娘娘的。娘娘如此雍容华贵,容貌已是身外之物了。”兰香替她重新理着头发,沉着的道。
“是啊,现在这宫中有几人,还敢随意直视本宫的脸呢?”容贵妃娘娘轻笑一声。
眼眸中划过一丝狠意,无论是谁,敢挡了自己成为宫中最尊贵女人的路,自己都不会心慈手软。
“皇上近些日子,可有召那些年轻貌美的小贵人们侍寝啊?”容贵妃娘娘懒懒地问。
她心中一恍然,此时心念微动,当年她每日都在关心着皇上去了哪个宫中,哪个妃子贵人侍了寝,因此而闷闷不乐……
可到了如今,容贵妃娘娘话问出口,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仔细关心过了。
“皇上这些日子龙体欠安,没听说翻了谁的牌子。”
“德成那奴才倒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买本宫的账。”容贵妃娘娘语气不满。
她从前想打探皇上的消息起居,便总在德成那儿碰壁,到现在了,这奴才倒是一如既往,不管是什么贵人,到他那儿一律没有用处!
“既然这么忠心,便一直伺候着吧。”容贵妃抬手摸了摸重新簪好的头发,轻飘飘道。
但已经决定了德成的生死,若是皇上驾崩后,真的是七皇子即位,她就要德成跟着皇上一起,去下面伺候。
“你不去见见大皇子?”陆梨阮询问
如今大皇子成了宫里面的红人,陆梨阮却未见嵇书悯有任何改变。
他那只怎么做也不满意的细颈花瓶,好似都占据了他更多的心神。
“啪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嵇书悯抬手,将那已经绘制到一半儿的花瓶胚子,拂到地上。
碎瓷片迸裂之声,有点好听,但陆梨阮这几天,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不是挺好看的吗?怎么又摔碎了?”扣下看到一半儿的书,陆梨阮晃了晃摇椅,探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