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兄长……”嵇书悯慢条斯理,调侃似的说着嵇书勤对他的兄长论。
“还是其实你并不想知道真相,只是与我发发牢骚后得过且过,皇兄,别那般懦弱。”嵇书悯用词如刀,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余地。
“我并不是……”
嵇书勤自己说到一半儿,发现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嵇书悯。
可后来嵇书悯就不见他了,有两次去弟弟的府邸,都被陆梨阮拦住。
“三殿下这些日子不想见人,皇兄先回去吧。”
好在嵇书悯乖张的性格早已深入人心,嵇书勤便同陆梨阮说几句后,便打道回府。
没有嵇书悯的建议,他思忖了好长时间,终是下定决心,直接向皇后发问。
“勤儿……”
皇后面对嵇书勤的目光,逐渐平静:“你父皇身子很不好了。”
“怎么会?”
“若是告知他事情,你父皇怕是无法承受,本宫才出此下策,用所谓的仙人为由头,好让你父皇能吃药,只要他相信仙人,便不会知晓自己身子如何了。”皇后淡淡道。
“母后怎么会如此清楚父皇的身体?”嵇书勤皱起眉。
他并不惊讶,与皇上在一起时,皇上经常难受痛苦,太医也查不出缘由来,只得说是虚病。
“本宫与你父皇是少年夫妻,许多事情自然比其他人清楚。本宫出此下策,若说没有私心,那是假的。勤儿,母后不会害你的。”
皇后半真半假的与嵇书勤说道。
“母后,我心中所求,并非在这宫廷之中。”嵇书勤清晰一字一句道。
“无论你做何打算,我心中所想都不会改变。”嵇书勤虽没有嵇书悯那般玲珑心肠,可他也十分通透。
皇后回宫后,这么多所作所为,嵇书勤不是看不到。
只不过为人子,嵇书勤开不了口,也无法对皇后说重话。
一直将就到如今,嵇书勤再不愿拖沓下去。
“勤儿,你是皇子,如今你父皇这般你自该为他分忧。你瞧瞧,这些个皇子里,谁还能与你相较?”皇后语气旦旦。
“勤儿,母后是为你在争。”
“悯儿便比我更合适。”嵇书勤笃定。
“他如今身残!怎么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勤儿,就算是为了悯儿……若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你怎么护他!你要眼睁睁瞧着他遭罪吗?”
皇后竟是无形中,用嵇书悯来威胁嵇书勤。
“为何不能?难不成治国要靠腿来决断吗?”嵇书勤昂起头,直视着皇后!
他是认真的!
嵇书悯要争,他并无顾忌。
可嵇书勤,却是除他与陆梨阮之外,第一个说出这话的人。
他从未与嵇书悯讲过自己所想:便是身残又如何?他从不觉得嵇书悯会因为不良于行,就失了风骨断了谋略。
他从不愿争那个位置,他对嵇书悯有时古板,是因为他觉得那个位置,还应该是嵇书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