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庄兆的女儿?”嵇书悯审视完询问。
“太子还记得我?”庄玉寻笑得很爽朗:“我也一直记得太子殿下。”
这么会说,你不要命了?
陆梨阮恨不得冲上去,把笑得毫无阴霾的庄家小姐嘴堵上。
虽然你只是说说而已,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面前这位不知啊!
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把这当成缘分天赐,准备对你死缠烂打,最后抑郁成疾,早死致国乱了!
庄玉寻边疆长大,没有京城女孩子那么白皙的皮肤。
她的皮肤像蜂蜜的色泽般,健康又明媚。
大大的眼睛有灿烂的光亮,好似能照亮这个枯败的院子。
“孤记得你,怎么,你也是来行刺孤的吗?”
你小子……
陆梨阮倒吸了一口气。
首先,我不是来行刺的,其次,她更不像是来行刺的。
你是真的想死是吧?
嵇书悯面容冷峻,他仰起头,露出一段苍白得能看见皮下青色血管的颈子。
“有本事就来拿走孤这条命,用刀将孤的喉管割开,用石头将孤的头颅砸烂,如此甚好,孤便不用日日夜夜忍受断骨之痛,寂寥之苦……”
陆梨阮一扭头,发现庄玉寻脸上比自己还困惑。
显然这个土生土长于这个朝代,坚韧强健的少女,完全不理解他这是在干嘛。
陆梨阮懂。
发疯文学。古代版。
感觉要不是轮椅困住了他,他马上就可以在地上:(扭曲)(挣扎)(撕扯头发)(蜷缩)(展开)(阴暗的爬行)
好古怪的自暴自弃。
“太子殿下为何这样?难道因为无法行走便要放弃性命吗?”
就在陆梨阮准备问一边重新跪下,一声不吭的小太监:他这样……真的不用叫太医来看看吗?
一边庄玉寻已经开口:“战场上多少受了伤的战士?他们别说断臂,断腿,就是被劈砍得快成两半了,依然努力求活,太子殿下为储君,难道还不如军中战士意志坚定吗?”
骂得好!
但,你不会把他骂得爱上你了吧?
传给自己的原剧情没有细节描写,到底是怎么爱上的?不会是因为被骂……
卧槽,您不会是抖…吧
陆梨阮虎躯一震。
“孤确实不如。”嵇书悯怆然一勾唇:“储君?我还如何做得了储君?”
陆梨阮微微眯起眼,偷偷打量嵇书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梨阮觉得他说这句话时,根本一点真心实意都没有。
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几分真几分假,陆梨阮分不出哪儿是真的,哪儿是假的,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果然,帝王心难测。
“即使不为储君之位,为天下众生,也得为身边人想想,你若是这般自暴自弃,让陆小姐该如何自处?你要让她跟着你担惊受怕吗?”庄玉寻话锋一转。
“陆小姐出现在这儿,想必也是担心您,您总不能让她与您一起,在这深宫中糊涂度日吧?”
陆梨阮:我不是,我真没有,你别胡说!
看着庄玉寻看过来,灼热的诚恳的关切视线,陆梨阮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睛。
“庄小姐是怎么……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