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阮翻个身,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到光线,坐起来准备将床头的两盏烛火熄灭。
“别动。”嵇书悯背对着她,却像能感知到她要做什么一样,出声制止。
“怎么了?”
“那是龙凤烛。”嵇书悯扭头,烛火映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似给他添了几分暖色温度。
“龙凤烛?”
陆梨阮看着那每一根足足有自己两个手腕粗,小臂那么长的红色蜡烛。
眯了眯眼睛,往前凑近一点查看,果真在那蜡烛的烛身上,发现龙凤呈祥的刻痕图样。
陆梨阮快对这些东西ptsd了,刚才在狗洞旁边的,也是这玩意儿吧,你到底是准备了多少这玩意儿?
没等陆梨阮发问,嵇书悯自己开口道:“龙凤烛是要一直燃烧到大婚第二日早上的。若不熄灭,便是夫妻二人长长久久到白头的好兆头。”
“孤特意让他们准备了这种大的。”他因为动作轻咳了两声。
陆梨阮神色复杂,你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体不好,所以准备用物理打败玄学吗?
只要它足够大,它就不会熄灭。你就能活的足够长?
是这样吗?
所以,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
“好好好,是是是,听你的。”陆梨阮重新躺下,快速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一副闭门谢客的架势。
她再也不想在今天晚上听到嵇书悯说任何一句话。
因为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感觉都不像是从,一个正常人嘴里面说出来的。
陆梨阮本以为身边多了个人,自己今天晚上会睡得不安生。
可没想到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嵇书悯早就已经梳洗完毕。
捧着一卷书,悠然的坐在桌子旁……
“太子妃娘娘,您改起了。”一个平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一个宫女站在床边
她长得很普通,是那种扔进人堆儿里,都不会被发现的类型。
陆梨阮有点懵的坐起身,看着她的脸。
那宫女任由陆梨阮打量着自己……
“你是……你是那日宴会上在我身边的?”陆梨阮试探着问道。她觉得这个宫女很眼熟,但又因为她长相普通,陆梨阮并不敢确认。
宫女福了福身:“劳烦太子妃娘娘认得出奴婢。”
“你!”陆梨阮想说,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被派过来伺候我的,还是……原本便是嵇书悯这儿的宫女?
宴会那天的事儿,陆梨阮还历历在目。
当时的确是被吓到了。
那日那个宫女就显得非常平静,陆梨阮还以为是,她正好错过了自己中间那段,被下药的时间,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可现在看来,她若是嵇书悯这里的人,可就说不准……
“眼力还不错。”
嵇书悯一句话,直接便坐实了陆梨阮心中所想。
陆梨阮起床的动作僵在远处,一瞬间不太敢去看嵇书悯的脸色。
那日自己用了医术的金手指,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吧?
嵇书悯会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自己还是太不谨慎了,这个皇权争夺的环境中,自己警惕性还是太差了!
以嵇书悯这种多疑又脑子有病的性格,若是让他起了疑心,自己别想有好果子吃,他可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