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服药,有子嗣几乎是妄念。
陆梨阮一怔。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陆梨阮从未想到那一步。
见陆梨阮迟疑,嵇书悯会错了意。
他手掌攥握起来,骨节都挤出轻响,眼眸流露出越发虚假的哀伤。
“梨阮别因此怨我……求你了。”
陆梨阮心拧着疼了一下,从未见嵇书悯这般示弱过。
他应该永远是运筹帷幄,端坐高堂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失了自尊,哀婉恳求的,陆梨阮本应该为他这种人同自己低头祈怜而觉得飘飘然。
若他不想,没人能折了他的傲骨,能让他甘心俯首,实在是令人心潮涌动。
陆梨阮并不觉得激动,只觉得伤感。
“想的还挺多的你。”陆梨阮凑过去,吻了吻他执拗的眉宇间。
“若不顾及情感与心意,只想着繁衍,那成了什么,兽吗?”陆梨阮这话好似影射了许多人。
嵇书悯在她怀里浅浅地勾勾嘴角,他想对了,梨阮只在乎他。
嵇书悯并不在乎什么尊严脸面,只要能得到想要的,尤其是与陆梨阮相关了。
他乐意剖白,乐意把自己放得极低,用自己不堪之处来博得对方的爱和怜惜。
他将这些都变做筹码。
什么孩子……嵇书悯只是说说罢了。
那光想到种小东西,会从他这里分走梨阮的注意,都让他觉得难受。
生前哪管身后事,嵇书悯疯得清醒。
“梨阮可是真心?”嵇书悯抬头看她。
“自然!”陆梨阮就差赌咒发誓了。
嵇书悯忽然笑了,他轻飘飘地与陆梨阮道:“那此生便只有我与梨阮两人,说好了。”
“嗯。”陆梨阮被他一连串下来哄得,觉得他要天上的星星,自己都得努努力。
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忙不迭地点头,只想让他别再继续纠结难过下去。
嵇书悯达成所愿,懒洋洋地揽着陆梨阮,一副餍足的模样。
第二日一整天心情都很好的感觉。
在嵇书悯给陆梨阮雕得第三个簪子成型时,宫中的事有了结果。
二皇子被圈禁,他的母妃也禁足。
大皇子破获官银劫案一事,被皇上褒奖,一时间众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大皇子从不与人交往过密,甚至他对朝堂之事都不怎么上心。
无法接近嵇书勤,与他同胞的弟弟,曾经的太子嵇书悯的宅邸,再次热闹起来。
众人纷纷扰扰前往打探消息。
乔迁宴时一个不来,现在门槛都快踏破了。
嵇书悯一个也没见,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