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
他找曾来游说自己的那人,问他应该如何是好。
那人却也显得有些慌乱:“谁知道……三皇子殿下竟然会做的这么绝啊?他怎么就为安家的脸面考虑考虑啊!”那人哀叹着,为安家鸣不平,似同大老爷完全是一条心。
大老爷六神无主,面对弟弟慌张的询问,只能含糊应对。
从皇上寝宫回来后,安家二老爷大病了一场,病的浑浑噩噩,发着高烧,嘴里面还在囫囵说着胡话。
安大老爷前去探望,听出来不对劲儿,急忙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他自己站在床边,是越听越心惊啊!
上次在偏殿闹得那一出,安家谁也不算是朝堂上的肱股之臣,自然也没人请他们去瞧瞧,不过是事后依稀听到了几似是而非的传闻罢了。
但这次……
什么神神鬼鬼,仙人道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回来被吓成那个样子,却依然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现在,才在不清醒的时候开口,这只言片语,也足够人心惊胆战的了。
等安二老爷清醒了后,兄弟二人开始商量起对策来。
到头却面面相觑,只觉得是走进了死胡同,见到皇上那副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什么事儿没有呢……
“大哥,你再去求求皇后娘娘吧……”安二老爷满面憔悴。
三皇子似是还不想放过他们,他们侍疾过一次,竟然还要轮回第二次。
“我……我实在是不敢再进宫去了!大哥,你代替我去吧当初也是大哥你,我们二房才掺和进来的!”安二老爷一副吓破胆子的样子。
“你——”安大老爷吹胡子瞪眼睛,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全自己啊!
他想见皇后,但后宫不许外男进入,便是皇后的哥哥也不能坏了规矩,于是还是只能陈氏进宫。
虽然不放心,但大老爷也只能让陈氏去了,进宫前对她是百般叮咛,陈氏也知晓这次事情的紧要性,讷讷地称是。
但见到皇后时,陈氏便觉得心凉了半截儿,皇后没有身穿华服,反而着青蓝色的单薄僧服,头上戴着帽子,一时间分不清她有没有把头发剃掉。
这么冷的天儿,她连火盆都没有点,仿佛一心要折磨自己一样,见到陈氏,她也无话可说。
陈氏硬着头皮将大老爷教导的话说完,到最后也没得到皇后的回应,皇后仿佛对母后如何,显得漠不关心一般。
安大老爷听着陈氏的话,颇感绝望:“真是疯了,闹着一出做什么?当年……当年要不是她……”
就在安家六神无主时,有人再次找来了。
这次,他说的可不是安慰的话了,而是说了,让安大老爷更加心惊胆战,可却也让他脑子发昏,手心背后全是汗,神色慌张,眼睛里去莫名闪着光。
“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我相交这么久,我对你这心生愧疚……这不,赶紧给你想主意呢吗!”
那人真心实意道,满面诚恳。
“让我——让我再想想!”安大老爷压低声音。
而此时,府中的陆梨阮收到了另一封庄玉寻的信。
如寻常一样,写了边境的生活,她亲手养的羊羔,在上个月下了崽子,贺平延受了伤,但好的很快,比牛犊子还要壮士。
她写的信向来有趣。
陆梨阮看的高兴,却忽略了……往常两人一来一回的信件大概要两月有余,如今,无故地短了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