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肮脏之事……宫中居然还有强女子就范之事!”嵇书勤听到司礼监太监逼迫月桂委身之事,神色中厌恶至极。
“那宫女可知此事?”
“奴才并未告诉她,想着再去审审,把那宫女带到她面前,若是不说实话,便……”
林提督的话没说完,被嵇书勤打断:“不可。”
嵇书勤只觉,若是以在意之人的性命相逼,令人就范,那与司礼监的太监,或是逼着柳条做事之人,又有何不同?不给人活路。
“把人带上来。”嵇书勤说完,又摇摇头:“等明日吧,明日让三弟进宫来一同。”
嵇书悯收到嵇书勤送来的,讲述因果的信,有些沉默。
陆梨阮知晓宫中发生的事后,也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如今从嵇书悯手中接过这封信,看完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其中谁对谁错?
那叫柳条的太监错了,可他的错是逼无可退,是无法反抗,可他的确也是做了错事。
“这些荒谬事儿,到底该怎么办?”陆梨阮似在问嵇书悯,又好像在问自己。
嵇书悯悠悠地叹了口:“不知,无日不荒唐,无人不有牵挂过往,天下之事,到底和解?”
月桂头一次被带到皇子面前,连头也不敢抬。
但在她看到血葫芦似的,奄奄一息的柳条被带上来时,痛哭失声,想要扑过去又被人给按住。
柳条本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觉得自己今日命便休矣,却听见月桂的声音。
他艰难地眯缝起眼睛,嗓子哑得劈音:“大皇子殿下,所有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大皇子您把奴才碎尸万段了吧!奴才认罪!认罪!”
“指使你的人,可是用这宫女来威胁你?”嵇书勤冷声问他。
柳条一愣,随即浑身软的和面条一样倒在地上,面露绝望无一丝生意。
他将月桂牵扯进来了,就算月桂什么也不知道,也会被……
“我并非和他们做同样的事,以这宫女的性命威胁你,而是我现在将她带到你面前,也能保证不会让她有危险,你若是交代……”嵇书勤后面的话未说出口。
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这话他说不出来。
“你……你都做了什么啊!”月桂颤抖着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柳条张张嘴,他望向嵇书勤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最后一丝光亮:“大皇子殿下,可能让她免受苦楚?”
“可。”
柳条哀戚地不去看月桂,垂下脑袋:“好,奴才信大皇子殿下,奴才久闻大皇子殿下仁善,奴才愿意说,求您开开恩……”
嵇书悯抬抬下巴,示意人将月桂先带下去。
等到月桂离开后,柳条才艰涩开口道:“他们让奴才去皇上的寝房里找东西。”
“找什么?”
“找皇上的……印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