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时候该多风光无限,是家里面最好的,家中都得依仗自己捧着自己……
所以在焦急恐惧之后,她就暗自生出一股子兴奋喜悦来。
她什么也不能说,甚至还要更加严密的保守这个秘密,好让二皇子的计划能顺利施行。
直到听闻落败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美梦,一刹那全都被敲碎。
那时汹涌的不安与恐惧才席卷而来……
她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与出路。被圈禁在府上那几日,她又想起当时被皇上圈禁的日日夜夜,简直要把她憋疯了。
二皇子变得那般可怖,让她更加恐惧。
病急乱投医,才写信去求陆梨阮,她也顾不得自己曾经想要害过人家,当时她下手的时候,也是顾头不顾尾,全然没想过一朝朝前,一朝向后,往后还有用得着,求得到人家的地方……
陆羽诗大概是知晓自己的处境了,但陆梨阮也并不想知道,二房究竟对她说什么了。
将信最后一次回去时,陆梨阮在里面放了几张高夫人送过来的银票。
无论走到哪儿,有银子傍身都是好些的,陆梨阮也没拂了高夫人的心意。
陆羽诗收到后,也再没写信回来。
二皇子府上格外的安静。
除了陆羽诗之外,也有几位妾室,偷偷的联络了自己娘家人。
二皇子不知是不是转性了,倒也没太为难她们。
只要母家同意将被休弃的女儿接回去,他便也准了。
于是府里的女眷走了一部分,其余的也都认了命,嵇书勤知晓,也并未从中插手。
忙碌了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月,大行皇帝的丧礼终是彻底完成了。
在地宫陵寝合上的那一瞬间,一代帝王终是落幕,史书也可有始有终的落笔了。
礼部这些日子是忙坏了,忙完丧礼,又要忙新帝的登基。
虽然新帝一直说登基从简,可帝王登基,就算是再从简,又能简到哪里去?
必要的礼节是一样不能少。
礼部如今也是提溜个脑袋办事,二皇子那么一闹,新帝的传位便波折了些,若是登基典礼,他们出了纰漏。便自己将头送上去请罪吧!
于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忙前忙后,几乎连眼睛都合不上……
可即便如此,朝堂上却显得清新许多。
在争斗时,不少朝臣都如缩头鹌鹑一样,不敢言,不敢说,不敢动。
如今尘埃落定,朝堂又显得颇为欣欣向荣,甚至有甚于先帝在时。
众人心中对新帝脾性都有自己的了解,朝堂之风一时间很是活跃。
在天气还未回暖时,朝堂上好似率先回暖……
嵇书勤重视朝政,如今是兢兢业业,晚上睡不完整三个时辰。
瞧着自己弟弟一副乐得清闲的样子,嵇书勤忍不住叹了几句:“悯儿倒是好心情,怎么,府上便是那般舒适?兄长唤你好几次,你都当耳旁风?”
嵇书悯不咸不淡:“皇兄身边无人,怎么还巴巴地问我府上好不好,自然是好的,皇兄不懂便罢了。”
嵇书勤:……
他对婚配之事,并无什么念想。
或许是因为自幼在寺庙中长大,嵇书勤说不上是六根清净,那也是清净了好几根,对世俗之事并不怎么上心。
原本在山寺中,自是不能娶亲,父皇命他与母后在此为国祈福,他便不能轻易擅自离去,又如何娶妻?
那时候皇后经常因此叹息,但嵇书勤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挂怀之事,即便在寺中,可做之事也太多了,可看的书可念的经可悟的道理数不胜数。
嵇书勤也不想耽误好人家的姑娘,到底他也并不如何向成家,何必牵连着姑娘家受苦?
如今瞧着弟弟与弟妹日日如鸳鸯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形影不离恩恩爱爱,嵇书勤只觉得心中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