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妃,是她几乎一直渴望的样子,这么多年她心中对太妃都不像旁人那样子敬仰,太妃终归只是太上皇的妃子,只不过是因为当年选择了皇上,才得以坐上那个位置。
皇后对太妃总是审视的,旁观着太妃为何能走到如此,可到底,皇后也没有分辩出来缘由,由此,她对太妃无形中,却越发的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
自己的儿子如今坐上了皇位,自己为什么,却连个太妃都不如……
皇后这话憋在心中,她没法和嵇书勤言说,但自己的孩子却不理解,皇后便越发的觉得自己苦痛悲凉。
她从不觉得,她所提议的,让嵇书勤杀死嵇书悯,来保全巩固自己的位置,是不应该的,历代帝王不都是如此吗?她说的难道不对吗?
“嬷嬷,今日为何外面有些许吵闹?”
皇后昨夜头疾发作。
她在寺中常年忧思,经常夜不能寐,落下了不少毛病,时常觉得头昏脑涨,晕晕乎乎的提不起精神来,人一站起来便天旋地转。
昨夜她又没睡着,今日懒懒散散地靠到了快晌午,听到离凤仪宫像是远又不怎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声音。
“娘娘……”
马嬷嬷看着她的脸色,犹豫地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这宫里面,还有哀家不能知道的事情吗?”皇后支起身子,靠在后面的被褥上,因为病痛,让她这些日子更为易怒。
“是……是皇上命开赦先皇的后宫,让先皇妃子们的家人,准许进来探望娘娘们,聊以慰藉……”马嬷嬷道。
先皇驾崩前的一段日子,几乎没个人样了,而皇后曾经下令,让妃子们轮流照料皇上,所以后宫中几乎人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些胆小的妃子,都被吓出了病,还有的整日在自己宫里面叹息哭泣。
现在先皇的棺材已经入了皇陵,新皇决定施恩,礼待先皇的妃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此事没有经过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哀家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皇后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笑来:“此事定然又是太皇太妃主持的吧?她倒是会做人……怪不得呢,能在先皇面前安安稳稳那么多年。”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马嬷嬷听一样。
“现在先皇驾崩了,她立马转头就来讨好勤儿了!”
皇后想要下地,但是脚刚一踩到地上,就觉得身子很沉。
歪歪斜斜的,差点栽倒过去……
被马嬷嬷眼疾手快重新扶到床上躺着。
“娘娘您安安生生躺在床上吧,都是些无用的琐碎事儿,也犯不上您费心不是?”马嬷嬷轻声安慰她。
“你啊……就会捡好听的和哀家说。”皇后摇摇头。
“这么下去啊!哀家指不定,还活不过太皇太妃娘娘呢!人家老人家身强体健,整体日还有事情做,怎么能不容光焕发呢?”
“要哀家说……太皇太妃娘娘还是多歇歇才是好的,不然啊,上了岁数的贵人不颐养天年,终究要吃不消的!”她越发尖刻起来。
这话说的着实难听。
很快,就传到了陆梨阮的耳朵里面。
陆梨阮听到小喜子再次重操旧业,磕磕绊绊地学的话,第一个反应倒也不是如何生气,而是扭脸儿看向一旁的嵇书悯:“你在宫里面安插钉子?”
嵇书悯点点头。
“你还在宫里面安插钉子?你哥知道此事吗?”
陆梨阮心说,你爹在的时候你就安插钉子,你哥在宫里你还安插钉子,我看你不是想听到什么,你就是单纯的喜欢在别人的地盘安钉子!
兴许是陆梨阮眼神中所表明的意味太明显了,嵇书悯很快看懂了。
“从前没被挖出来的罢了,既然还在宫中,不如就留在那儿,他们自己也自在不是?”
陆梨阮瞥了气定神闲仿佛说的话很是在理的嵇书悯:你胡说八道呢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