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觉比一般人要好,所以这香气格外明显好闻。
他自己刚随手从椅子上抓起一件儿还没洗的卫衣,套上就出了门。
然后突然想起来,他前天穿着这件卫衣,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春姨扶进屋子。
刚进门,她就吐了出来,估计是什么都没吃,吐得只有酒,靳树禾躲得快,可衣服背后依然脏了一块儿。
过去两天了,他自己仍能闻到一丝酒臭,这才一直走在后面,不想邻居看见那块污渍。
甜香味道和酒臭味对比,前面的邻居好像和自己这个脏兮兮乱糟糟的人,看起来不在一个世界般。
不知道为何,靳树禾的脑子里忽然跳出这个念头。
陆梨阮只当他是腼腆,也没有故作热情和他说什么,两人穿过路灯坏掉的院子,走到前面靠着马路那排楼下面的小超市。
陆梨阮进去直奔调料柜,靳树禾看着她的身形被货架挡住,轻轻松了口气。
来都来了,买个面包当晚上饭吧。
结果到了收银台,靳树禾才发现自己陷入另外的尴尬,他一分钱都没有带,兜里连个硬币都没有……
而邻居已经拿着东西,走到自己身边准备结账了。
“四块。”
眼睛盯着手机上直播的老板扫了一眼面包道。
靳树禾抿了抿嘴,刚准备说自己不要脸。
“一起算。”
邻居把一盒咖喱料块放下,又伸手从收银台旁的架子上,拿了两条巧克力。
“一共三十六。”
老板用扫码器“滴滴”扫完,捻了个塑料袋让他们自己装。
陆梨阮点开手机准备付钱,一边姿态自然地抬了下,示意靳树禾装。
靳树禾愣了一下,垂着头动作很快地装好,跟着陆梨阮出了超市。
晚上起风了,还夹杂着湿意的风吹得陆梨阮起鸡皮疙瘩,刚出来是应该搭个外套的。
这回那孩子不跟在自己身后了,他走在自己身旁:“谢谢。”
靳树禾感觉到邻居刚才已经明白自己无处可去,这才询问给自己个台阶来下。
“我叫靳树禾。”靳树禾说完自己的名字有些尴尬,目光垂下。
陆梨阮对他笑了笑,表示友好,这孩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内向呢……
从原剧情来看,他在警校时,几乎每一项测试都名列前茅,体能过硬,胆大心细,工作后更是雷厉风行,精于审讯。
怎么少年时候……是连说话都小小声的孩子呢?
“我应该比你大不少,我叫你小禾吧。”
听到陆梨阮的话,靳树禾愣了一瞬,他侧过头,借着高架桥上射下来的光,小心地观察着陆梨阮的脸。
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栗色的长卷发,很好看的一张脸,自己看她的时候,她感觉到后也扭头看着自己。
眼睛往上看时,眼角一点点温柔无辜的垂感,弯弯的卧蚕,看不太出来年纪。
鼻尖有点圆,下巴也有点圆,非常柔和的长相,是一看便会觉得她好脾气的模样。
“你是新搬来的吗?”
靳树禾急忙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