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自己这些个新人,几乎已经用了全部的耐心和温柔了。
“下班管我叫吴叔了?”吴祁东随口调侃了一句。
靳树禾是严谨到滴水不漏的性格,在上班时,绝不有任何让人觉得他和自己相熟的举动,完全把自己当领导。
“上班是上班……下班是下班。”靳树禾颇为不好意思。
“挺好,你这性格适合在这儿干,也没小时候那么轴了。”
吴祁东真算的上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选择上警校的时候,心里是又惊喜又怅然。
他知道靳树禾的家庭情况,担心他一蹶不振,走上歪路,可他选择做警察,吴祁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这孩子注定是要被童年经历的,影响一生了……
“那你到底惦记谁呢啊?”吴祁东方向盘打了两个弯儿,话题也又转回来了。
“不是被什么女孩子涮了吧你?没名没分的是你?”吴祁东又把事情方向往歪道上想了。
“吴叔,真……不是。”
“要做保密工作?”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靳树禾拉了拉安全带:“您别问了。”
“行行行,关心解决下属个人问题,也是领导该做的嘛!咱们这行不好找对象,需要另一半承担理解的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我们就是对不起人家,注定对方要比我们在家庭中承担得多。”
吴祁东稍微严肃:“你追人家姑娘的时候,就得把这事儿告诉人家,总不能把人骗进婚姻吧?”
靳树禾心说:您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啊?
“你婶儿还说你什么时候去吃饭呢,她听说你现在跟我干,可高兴了。”
“谢谢婶子,我改天去看望婶子。”
晚上的街道上车很少,吴祁东没一会儿就把靳树禾送到小区门口。
“谢谢吴叔。”
“早点休息吧!明儿休息好好睡一觉!”
吴祁东一脚油门,开走了。
靳树禾小心地打开房门时,看到屋子里黑黢黢的,知道陆梨阮的确已经睡下了。
小声洗了漱,便回了自己屋子,没想到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一阵铃声吵醒。
以为是单位急事,谁知道屏幕上竟是梨阮姐的名字!
说实话,靳树禾那一瞬间也吓了一跳。
慌张出来时,看见梨阮姐孤零零地失了魂儿似的站在客厅里,脑子猛地就清明了。
原来还疲惫不堪的感觉,一下子都消散了。
“对不起,我下午没看见。”靳树禾抿抿唇,低声道歉。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夜色中,彼此的轮廓都朦胧胧的,好像让心中的话,更容易坦诚说出口来。
这么暗淡的光线下,陆梨阮依然能瞧见,靳树禾眼睛一瞬亮得惊人。
透出惊讶与快乐来。
“梨阮姐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吗……”他头侧了侧,靠上陆梨阮的膝盖,见没被拒绝,慢慢地,胳膊圈住陆梨阮的一双小腿,那么大一个人,缩在陆梨阮脚边,期期艾艾地期盼着。
陆梨阮的睡裤裤腿很松,坐下后会变短,靳树禾温热的皮肤,贴在她微凉的小腿上,暖乎乎的。
陆梨阮没推开他。
“你做的工作,我不该担心你吗?”陆梨阮实话实说。
“对不起……对不起梨阮姐。”靳树禾心下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