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看得是津津有味。
陆梨阮根本没注意到,而靳树禾现在一门心思全都在陆梨阮身上,两个人丝毫不知道,已经给别人演了一出大戏了。
等陆梨阮轻轻挣脱开后,摸了摸他的脸,指尖在他因为着急而通红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没有惯着他,转身对吕纯点点头,就推门离开了。
心存忐忑地目送着梨阮姐出门,靳树禾收回视线后,才发现吕纯嘴角噙着一抹笑,正对自己挑眉毛。
挑了一下,另一边又挑了一下。
靳树禾:……
“吕姐,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有秦文那么大嘴巴!”
是吗?靳树禾想叹气,但胸前的疼痛让他叹不出来。
护工大姐刚才来把靳树禾调整到合适的姿势,又给他调好了点滴的速度,见他们两个人有话说,又出去外面了。
“我就在外面,有事儿喊我就行!”大姐顺手拿走了开水壶,准备去接点热水。
靳树禾住的是双人病房。
但另外一张床,没有病人。
“好点了吗?”吕纯给他拆了一碗汤,放在小桌子上:“自己能喝吧?你先吃点流食吧。”
“能。”
靳树禾并不饿,他现在呼吸道里全都是药味,于是还是喝了几口往下压一压。
吕纯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说道:“吴小荷的下落找到了。”
见靳树禾抬头看过来。
吕纯神色暗了些:“死了,有人交代说埋城北那块待开发的地皮里了,鉴证已经去挖了,找到了会通知法医过去的。”
“到时候……也能有个定论了,也能让她的家人……”
吕纯说不出什么来,这定然是对家庭的一次毁灭性打击。
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已经让这家人疲惫不堪了,现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只怕会更加难过。
靳树禾愣了一下。
当时在追查的时候,他和吕姐想过,吴小荷有没有还活着的可能性?
因为就吴小荷的举动,她和康芳芳说的那些话,都证明,她的确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她是不是因为一些事情,藏起来了,也不敢联系家里,所以才一直都是失踪的状态。
但现在,确定她死了。
“太可惜了,那么坚强有头脑的一个女孩子,年纪还那么小,家里人也都那么在乎她。”吕纯轻声道。
凡是交到他们手上的案子,一定不是小案子。
其中悲哀遗憾,苦痛和残忍都是常态。
可他们依然会为之动容感伤,这是无法控制的人性。
吴小荷反复和康芳芳说的是,爷爷离世的时候,她不在家不能作为小辈送爷爷最后一程,实在是不孝。
所以爷爷下葬的时候,她一定要亲自去,如果她不能回去,请康芳芳一定,一定要代替她,送爷爷下葬。
其实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她们那个地方,民风传统,但吴小荷强调的次数实在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