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还是挺厚道的,买了一大袋子回来,把吕纯点的递给她后,对靳树禾说:“啥都有,随便挑。”
“哦。”靳树禾冷淡地应了一声。
秦文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对他“啧”了一声:“有的吃就不错了哈!”
“哦。”靳树禾腔调不变,显得几分半死不拉活。
刚从梦中醒来那种空无恐惧的,仿佛被深渊追着吞噬的感觉,慢慢消退下去,该做什么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做。
调查就是这样,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来。
白天秦文和齐思朗去走访从前案件的家属,靳树禾和吕纯去走访郑清平的关联人。
现在学校正放寒假,她曾经的同事和曾经的学生,很多都不在本地。
联系上的,也只能上门询问。
大过年的,上门找人询问关于杀人案的事情,还是连环杀人案,靳树禾打电话的时候,明显听出来有的人不乐意,大概是觉得实在晦气。
管你乐意不乐意?
这是靳树禾工作后,很早就学会的一课。
靳树禾是很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性格,面子又有点高,不太擅长应对人的坏脾气。
参加工作没几天……就改掉了。
而且他本身就非常严谨,所以练就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态度,他都能心安理得地追问下去,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点,让跟他做过搭档的秦文叹为观止。
“你是真不会看人眉眼高低啊……”
“看到了。”靳树禾坐上驾驶位,扣上安全带,口气淡淡:“所以呢?”
秦文乐了:“没有所以,我觉得你酷毙了!”
靳树禾:……好古早的用词,好有年龄感……
吕纯这次也是见识到了。
“吕姐,咱们接着去哪家?”
吕纯把车窗开开个缝,外面冷空气灌进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去这家。”吕纯给他录入了导航。
刚他们去的那家,是郑清平退休前带的最后一个班的班主任,等送完了那一届,郑清平就退休了。
那姓刘的老师家里有客人,开门看见拿着证件的靳树禾和吕纯,皱着眉:“你们打电话不行吗?我这忙着呢……”
然后就被靳树禾认认真真地问了个底儿掉。
“死了他们认识的人,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靳树禾忽然低声道
吕纯一愣:“也正常。”
但大部分听到郑清平被人杀害的消息,还是很严肃地对待的。
尤其是一些郑清平教过的学生。
有几个在问话的过程中,哭成了泪人。
“郑老师……郑老师是个特别好的老师,怎么会……”一个姓鲁的女孩子,哭得失了声。
“你对郑清平老师特别了解吗?”吕纯给她递了纸巾。
“郑老师是从我高二的时候当我的班主任的,当年,我父母闹离婚,我也没心思学习,放学了也不爱回家,有好几次在学校外面瞎晃,被郑老师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