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两个半个的血脚印,看大小,是小孩子的。
但上面被其他的脚印所覆盖,不是很清晰。
“现场没有……”吕纯想问现场没有别的孩子进过吗?问到一半儿觉得自己脑子抽筋儿了。
“如果是你的脚印的话,有没有可能,是警察到达现场后,你又踩到的?”
“不可能。”靳树禾冷静地笃定道,但他此时手已经紧握成拳了。
“我……我只往里面走过一次。”靳树禾对那天的记忆,无比清楚。
“就是我进门之后,到了妈妈身边,然后听见声音,我跑到了卧室躲起来。”
“之后……我只连跑带爬着,到了走廊上,我再没走进去过,这个脚印,脚尖的方向,是朝里的。”
靳树禾吐出口气:“我跑进去的时候,鞋底就沾了血。”
吕纯汗毛一瞬间炸了起来。
“我去叫吴副队。”
她转身的时候,甚至想问靳树禾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会不会害怕?
凶手返回案发现场时,就看到了地上,小孩子沾血的脚印……
一路上,凌乱的,延伸到床底下,凶手站在床边,看着脚印消失的地方。
那是怎么一副场景?
然后,他把孩子母亲的尸体,拖到床上,压在了孩子上面,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的,他是故意做给那个孩子看的!
吴祁东来到办公室,看完照片后,半晌没说话。
当年他们的确没从照片中,发现这个细节。
“当年你的鞋印保存了,我让鉴证去比对。”
靳树禾点点头。
从休息室床上醒来时,他发起了高烧。
头痛欲裂,吐了好几次。
陆梨阮打开门时,被他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说什么都拉着他去了医院。
抽血,做了心电图脑电图。
“原来怀疑是眩晕症,现在看他脑压很高,很长时间没休息好,加上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可能性很大。再加上他前一段时间才做过手术,身体素质和抵抗力都不太行,开点药,先静养观察吧。”
从医院回来,吃了药情况好转了不少。
靳树禾被陆梨阮按在了床上强制休息,见陆梨阮要转身出去,他艰难地想要起身:“梨阮姐……”
他看陆梨阮神色严肃,十分不安,觉得又让梨阮姐生气了。
“嘘——”陆梨阮压住他的被角:“先休息,有话等你醒了再说。”陆梨阮语气温和,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感受着靳树禾的睫毛在自己手心扇动了几下,就乖乖地闭上了。
过了没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平稳下来了,他精神已经崩到极限了。
陆梨阮走出他房间后,给吕纯回消息:“没什么事儿……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能稍微告诉我一些吗?我真的很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