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包了一半。
她不会下,也不想下。
孤身一人趴在一楼的窗台看天空中炸开的片片璀璨烟火,一夜无眠。
隔天一早。
岑厘按响陆缙东边洋房的门铃。
在陆缙开门后。
抬眸看着他,几秒后跪下。
“我来替我哥和你道歉。”岑厘低低的说:“求你,饶过他这次。”
京市是天子脚下。
早些年下了禁烟花令。
今年刚解除。
大约是被圈了好几年,大家都想放点烟火和鞭炮讨新年的吉祥。
不过早上六点。
烟花炮竹声和昨晚一样的层出不穷,象征着家家热闹又欢乐。
岑厘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陆缙,跪着的腿朝前挪了挪,手拽住他的裤脚:“他……陆缙,地你收回,明厘科技你也可以拿走,唯独……”
岑厘伸出手,红肿的眼皮往下滑落一行泪,“唯独别杀他。”
“他……他身子本来就不好,换了心脏后,排异了整整三年,陆缙,他排异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别……”
岑厘拽着他的裤脚,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别杀他,让他全须全尾的活着。”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饶过他这次,我……我没有亲人了。”
“陆缙,我真的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他了,你……你放过他这一次,好不好?”
“就这一次,只有这一次。”岑厘伸着手求:“真的,就这一次,陆缙,陆缙……”
岑厘胸膛起伏半响,仰头嚎啕大哭,“你……你放过他。”
岑厘哭得嚎啕又悲戚,跪在门口干枯的草地上,整个人看着像是要碎了。
良久后,陆缙蹲下。
他抬手,手指轻蹭岑厘脸上的泪水,无声喃喃——我放过他,那些因为我被他害死的无辜亡灵……谁来放过。
陆缙起身,挣开岑厘拽着他裤脚的手,后退一步,关上了房门。
岑厘在陆缙门外跪了三个小时。
在陆缙出门的时候,踉跄爬起来,一边哭一边跟着求。
陆缙戴了顶鸭舌帽,嘴边噙了根烟,岑厘跟没赶,却也没和她说话。
岑厘跟着陆缙去了新年没关门的一家便利店。
再踉跄的跟着陆缙回去。
在陆缙关门前,挤进去。
手背后贴着门,泪眼蓬松,弯着唇角看他。
陆缙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