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陆玕那头,却狼狈至极。他素来在人前都是优雅矜贵,几乎从未有过狼狈的时候。
可警局不同,不管他是什么身家背景,进来都要按照规矩行事。
身上所有东西,包括手表都被收缴后,陆玕低垂着眼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他明白,在陆瑜派的律师到来之前,他不能说话。至于陆白的指控,肯定也会因为证据不足最终撤销。
但他越知道结局,心里就越煎熬,对陆白的恨意也更深一层。
而此时的陆瑜也因为被陆白摆了一道也气愤。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把陆玕从局子里弄出来。
陆家顿时乱成了一团。
然而不管陆家因为他的转变陷入一场什么样的兵荒马乱当中,可陆白在学校的境况却是实打实的解决了。
他本来就换到了单人宿舍区,贺锦天萧隋他们就住在陆白的楼上。
算是不打不相识,这帮人最近总是找陆白来玩。
陆白善画的事儿,他们还不知道。但是他们也已经知道陆白的确会画。并且也真情实感的觉得陆白肯定画的不错。最起码心思一定巧妙。否则又怎么可能仅靠几天就把贺锦天这样的绘画苦手给训练成功。
这天下课回来,萧隋敲开陆白的门强行拉着陆白聊天,“小陆白,你是没看见今天课上大家的反应。”
“老师都惊了!”萧隋搂着陆白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哥和你说,要不是老师仔细看了线条,确定的确是锦天画的,他们都以为锦天找了什么人代笔。”
陆白也不说话,只是转头看这随后进门来贺锦天,含着笑意的眼仿佛在问他,画的这么烂?
贺锦天无奈的把陆白从萧隋身边拉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陆白身上。“晚上叫王姨给你送汤,你有没有喝完?”
“我盯着他喝了。”萧隋见缝插针。
贺锦天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心知肚明两人肯定有猫腻。陆白大病初愈本来吃的就不多,贺锦天请了一个老中医给他看诊。大夫说,他亏得太厉害,必须仔细温补。萧隋表面强硬,实际上扛不住陆白撒娇。小孩一个求助的眼神就把他制住了,捏着鼻子帮着陆白喝完药膳也是说不定的。
“以后我盯着你喝。”两人的沉默肯定了贺锦天的猜测。他干脆利落的做了新决定。
“对了,陆白周日和我回去去见爷爷,我让他的中医给你再看看。”
“我真的没事儿。”
“听我的,明天第一节有大课是不是?今天晚上得早睡。”贺锦天难得强硬。
陆白盯着他看了会,只能讨价还价,“我晚上还有画没画完,还有作业没有写。请假三天我已经跟不上了。”
“不能画太晚。经管系的作业吗?发给我看看。哪里跟不上我教你。”
“学长,你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
贺锦天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捏了一把陆白的脸颊,语气格外严肃,“叫哥。”
陆白嘻嘻哈哈的躲开他的魔爪,直到过了好一会,贺锦天和萧隋要走了,他才拉住贺锦天的衣角轻轻地喊了一声,“贺锦天。”
“嗯?”
“就……”陆白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锦天哥,晚安。”
“晚安。”贺锦天揉了揉他的脑袋,“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