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铁器是专门用于投掷的,若是真的掷中,即使是穿着厚重的盔甲也百分百会被那种冲击力穿个对穿。
而那直向少年面前而去的长-枪却被半空中稳稳截住,握在手掌中纹丝不动——再无法寸进。
少年偏头看向褐肤的高大男人,有点担忧,见到高大男人深邃面孔较往常冷肃数倍,锋锐的眸中寒意冰封。
而那暗中发出呼哨信号的影子并未因为这本该在无征兆下必中的一击被挡开而仓促手脚,只立刻像另一个方向招了手。
很快,遮去天光的树林间就传来渐大的兽蹄声。
戴着相同式样,边角上插着羽毛的帽子的几个身形影影绰绰者骑着马和几匹少年认不出来的四足兽类,从不同方向向中心冲袭过来,彼此呼哨信号此起彼伏,其中还掺杂着不怀好意的恶笑声。
想必那些相貌狰狞的野性兽类是这个异世背景中独有的野兽,其中一个四足生风,隐约带着浅绿色的风向,这也许是背景故事中提到过的魔兽。
弓箭,投掷枪矛,刀斧,每个戴着特殊帽子的人手中都是不同的武器。
该死,这是个流亡盗贼团!
褐肤的高大男人此时将那把长-枪矛握在手中,枪矛朝下,已然在男人手中作了一柄长兵器。
锋锐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最先疾驰到近前的骑马盗贼前行的方向,在其手中的阔斧斧刃划砍来时,枪矛斜挑——
马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鸣,几乎要因为骤然几乎断骨的伤势滑跪下来,连带坐在上面的盗贼也在歪斜中维持不了平衡,慌忙拉着缰绳。
高大男人枪矛的势头半分未减,随着原本指向的横挑,后方奔袭骑着像大型鬣狗一样猛兽的盗贼腰部一长道血口喷涌出深红鲜血。
这未曾想过的骤然变故让左侧奔速稍慢的三人迟疑了,手中下意识地勒了一下套索缰绳,让驾驭的野兽放缓速度。
此刻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来的弩-箭恰巧被高大男人抬枪“叮”地一声挡开。
高大男人尾梢上吊的锋利双眼侧头扫了一下。
而趴伏在斜后方树梢上的盗贼弩手被这一眼瞥得遍体生寒,从脊椎末梢升起鸡皮疙瘩。
他知道自己的方位已经暴露了。
一个失去了隐蔽的暗弩手已经毫无用处。盗贼虚脱一般瞬间失去了握弩的气力。
他只能期待还没有被腰斩掉战斗力的三个同伙能将这个过于可怕的扈从和其保护下的甘美猎物拿下。
可只是从一个照面就被卸掉近半人员的团伙残兵能刁悍到哪去?
更何况是已经在冲袭时就萌生退意的懦弱之兵。
骑着那匹风向魔兽的盗贼是最后摔落的,毕竟即使没有旁的优点,有风向能力的魔兽最少跑得够快。
尽数解决完之后,褐肤的高大男人随手将手中的枪矛掷向斜后方的树木,之后便略垂下首查看伏倒在泥地上哀嚎的几个盗贼状况。
被投掷枪矛正钉在脑袋边一张纸厚度距离树干上的盗贼弩手已经在裤子一片湿佷中树干上胆战心惊地自觉滑落下来。
高大男人面无表情,对着一地捂着伤处哀唤的盗贼没什么反应,还是少年看着已经停下来伏身的一圈四足兽类和马匹,想到可以将上面的套索缰绳当作捆索。
高大男人点点头,将瘫在地上的盗贼一个一个结结实实捆了起来,还有一个主动投降被拴着站立的。
除了伤了腿部的坐骑,其余的都尽数向中央伏身,似乎是在灵性中向高大男人表示了驯服。
少年想了想,于是能行动的四足兽类驮着一到两个被绑在其背上的盗贼,留一部分缰绳在手中牵引着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