锩σ膊桓宜滴炔偈に恪!?br>
“因为江南江北两座大营一起溃败,苏南一带的官军就只剩下上海守军和吴全美的红单船队,长毛在长江下游基本已经没了对手,所以长毛的水师主力几乎都已经布置到了湖口、彭泽到安庆这一线,都大哥你这次东征湖口,长毛那边肯定会全力迎战,都大哥你这次其实是以一省水师之力,独抗长毛水师倾巢之兵,这个分量,都大哥你千万要掂量清楚。再所以,你任何的大意轻进,实际上都要冒极大风险,惟有谨慎应对,别无他法。”
“和长毛的水师对比,我们有船只的质量优势和火力优势,但长毛水师有船只的数量优势,他们的主力战船小拔船轻便灵活,造价低廉,完全可以说是怎么打都打不光,我们在上游打沉一只他们的小拔船,他们在下游可以造出两只三只,所以都大哥你千万不能因为打沉烧毁几百上千只长毛小拔船而掉以轻心,那是没用的,长毛水师只要水手能回去,马上又可以开出更多的小拔船和你继续打。再所以,和长毛水师交战,你的重点不能放在长毛水师的船上,而是应该放在人上。”
滔滔不绝的又把太平军水师的作战特点对都兴阿做了一番介绍,要求都兴阿千万得提防太平军水师的船海战术,还有火箭和喷油壶烧船战术,以及提醒都兴阿目前的风向对襄阳水师不利,吴超越最后又警告道:“都大哥,还有件事你千万得小心,兄弟我派出去的细作探报,长毛那边已经从洋人那里买到了一些新式火药武器,那玩意纵火效果特别好,,水浇不熄,飘在水上都能继续烧,是你水师大船的克星,碰上这种武器,千万得小心再小心。”
都兴阿点头,先郑重谢了吴超越的指点和提醒,然后才皱眉说道:“听吴兄弟说了这么多,愚兄我这都有点心虚了,看来这一仗比我想象的还要难打许多,我是只能是小心再小心。”
“也别太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真要是情况不对,只要优先保住人就行。”吴超越安慰道:“水师难练船好造,有兄弟我坐镇后方,都大哥你在前方丢一条船,我给你补充两条!”
都兴阿哈哈大笑,赶紧又谢了吴超越的好意,然后才问道:“吴兄弟,你那两条火轮船买来也有半年多了,怎么还舍不得派到前方去参战?如果你能把这两条火轮船派去给我帮忙,愚兄我这次就有底气多了。”
“都大哥恕罪,将来我把那两条火轮船送你都行,但现在绝对不能派。”吴超越很坦白的说道:“朝廷不准我雇佣洋人水手,我也不放心让洋人驾驶火轮船作战,所以只能是拿那两条火轮船练兵,反复的练水手炮手,让他们彻底学会如何操作使用火轮船,将来买到更多更大的火轮船再派他们出去,所以那两条小火轮船我现在绝对不能派出去,只能是当做练兵用。”
“还是吴兄弟看得长远,还是你说的那句好,水师难练船好造,没了船咱们可以再造再买,没了能开火轮船的人,有再多的船也没用。那行,火轮船我不借了,吴兄弟你安心留着练兵吧。”
都兴阿是爽快人,直接就认同了吴超越对待两条宝贝蒸汽炮船的态度,不再要求借用,只是举起酒杯和吴超越对饮闲聊。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吴超越才逮到机会,向都兴阿疑惑问道:“都大哥,这次怎么是你亲自率军去江西?你之前好象没打过水战,襄阳重镇北面的河南也不算太平,离不开你的亲自镇守,花制台怎么会让你亲自率军出省?”
都兴阿没有立即回答,转动着酒杯盘算了片刻,又看了看左右,以吴大赛为首的吴超越亲兵会意,全都离开了房间,都兴阿才低声说道:“吴兄弟,花制台也是为了谨慎起见,才让愚兄我亲自出马。江西战场那边,已经有五千多的湖北官军,再加上驻守田家镇的三千鄂勇,和我新带去的十个营水师,九江战场上的湖北官军很快就会超过一万三千人,这么多兵马,不安排一个朝廷大员总摄兵马,花制台不放心,朝廷更不敢放心啊。”
吴超越默然,这才知道花沙纳再是不懂军事任由自己瞎忽悠,对兵权却仍然还是看得极紧,说什么都不给自己间接掌握太多湖广军队的机会。
“不过吴兄弟你也放心。”都兴阿安慰道:“我知道武昌总兵王国才是你的人,会替你照看提携他。还有,遇事我也一定会和杨老大人商议而行,尽量尊重他的意见,不会让你为难。”
谢了都兴阿对自己党羽的照看,吴超越又随口询问了一下襄阳那边的情况,都兴阿则介绍说自己是按照花沙纳的要求,留下了得力助手副都统舒保坐镇襄阳,照看襄阳兵马,还有襄阳北部的河南南阳府比较太平,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迹象,所以自己才敢放心东征。吴超越一边点头称善,一边在心里郁闷,暗道:“花老狐狸,够狠,一边让都兴阿掌东线兵权,一边继续用都兴阿的人掌北线兵权,半点空子都不给我钻。在玩弄权术这方面,其实你比官文更难对付。”
玩权术手腕,吴超越的确有些不是花沙纳的对手,再是对吴超越言听计从和关爱有加,花沙纳也仍然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束缚着吴超越的手脚,始终把兵权看得极紧,导致吴超越目前所能直接控制的军队,实际上就是只有自己的抚标、刘坤一的庄字营、王国才所部兵马和部分鄂勇,空有质量优势,数量方面却处于绝对劣势。
郁闷也没什么用,总督掌兵巡抚管民,这是满清朝廷的规矩,除非吴超越有把握能把花沙纳掀翻并取而代之,否则就只能是接受这样的现实,耐下心来等待机会出现。
吴超越一直认为二鸦战争会是自己的机会,然而很遗憾的是,因为兵力不足的缘故,英**队两次攻打了广州城后就再没什么动作,二鸦战争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全面爆发,还会不会象历史一样,把咸丰大帝撵到热河残害兔子,给各省督抚全面松绑,这些吴超越都不知道,更不敢保证。
被捆住了手脚的吴超越长吁短叹,擅长弄权的花沙纳暗暗得意,可就在这个时候,吴超越和花沙纳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导致湖北震动的巨大变数却突然出现了,彻底打乱了花沙纳的如意算盘,也给了吴超越乱中取利的机会。而这个巨大变数的起源,竟然还是来自吴超越的死对头僧格林沁僧王爷…………
…………
僧王爷不知道自己即将双手给吴超越奉上一份大礼,僧王爷只知道吴超越可恨更可恶,还有知道同胞花沙纳对不起他——都是蒙古贵族出身,花沙纳竟然敢拒绝自己的好意,还敢拒绝为自己提供死对头吴超越才有的洋人武器!对于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蒙古叛徒,僧王爷不收拾一下对不起蒙古人,更对不起自己!
勇谋兼备的都兴阿被调往江西参战,给了僧王爷梦寐以求的报仇机会,接替都兴阿坐镇襄阳的舒穆鲁·舒保虽然也是一员大将,在普遍腐化堕落的旗人将领中算是比较争气的货,敢打也相对来说比较能打,都兴阿督师襄阳期间,捻军始终无法突破都兴阿的防线深入湖北腹地杀人放火,舒保出力绝对不小。但是僧王爷却非常清楚舒保的性格缺陷——过于老实憨厚,缺乏机心,遇事争先可不擅长动脑子。
抓住舒保这个弱点,存心报复的僧王爷一边极力又把正在汝宁活动的捻军王贯三等部往南赶,一边致文舒保,要求舒保增兵德安,忽悠说自己已经把王贯三、张龙等捻军流寇三面包围,只要湖北清军再堵住南面,歼灭这几股流寇易如反掌。结果忠厚老实的舒保果然上当,为了帮助僧王爷平叛,把手中的机动兵力全数派往了德安,在远离襄阳的桐柏山脉东端严密布防,导致更加重要的襄阳府防线更加空虚。
再接着,实力根本不足以维持巨大包围圈的僧王爷这边果然出了纰漏,捻军王贯三部抓住机会从清军包围圈的薄弱处突围成功,向西杀进南阳府突然出现在了襄阳正北面,接着张龙、陈大喜等小股捻军也尾随王贯三杀进南阳,实力最强的王贯三又乘着襄阳清军力量薄弱的机会,以佯兵牵制住襄阳清军,主力一举突破都兴阿苦心维持多年的镇北河防线,杀入了地势开阔的湖北腹地,迅速洗劫了枣阳以南的十余个富庶市集,取得了大量的补给,继而越过大洪山,杀进湖北清军兵力更加空虚的安陆府。
事发后,惊慌失措的舒保赶紧从德安府抽回机动兵力围堵,结果却因为距离过远,没能及时把王贯三等捻军堵在大洪山以北,僧王爷也乘机奸笑着要求率军进入湖北作战,好在舒保这次没再上当,只是一边亲自统兵追击,一边派人向花沙纳告急。
收到这个消息,花沙纳在大惊失色之余,当然是赶紧找来吴超越商议,而闻知湖北腹地告急,吴超越也被吓得不轻,赶紧问道:“怎么会这样?都军门在襄阳的布置十分严密啊,怎么会让这么多捻匪杀进了湖北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