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容正敲得入神,听到娘亲的声音立马收起筷子,道:“爹说娘睡着的时候不能在旁边说话。”
“……所以你就用两根筷子制造噪音把我吵醒?”
楚慕容点头,“醒了就可以说话了。”
慕容云舒又是一阵无语,无可奈何地叹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哦。”楚慕容立即将两根筷子放回桌上,然后小跑到床边,一脸严肃地问:“听说爹要当皇帝了,是吗?”
“你听谁说的?”
“聂叔叔啊。他还说等我长大以后,也会当皇帝。”
这个聂青!慕容云舒在心中低咒,脸上却笑盈盈,道:“当皇帝累死累活又没好处,不划算。不划算的买卖,咱们不做。”
“可是聂叔叔说,等我当了皇帝,所有人都会听我的话。我喜欢别人听我的话。”楚慕容道。
“想别人听你的话,不一定要当皇帝。”慕容云舒道:“爹和娘都不是皇帝,别人不是照样听我们的话?现在的皇帝是皇帝,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等你长大后,武功高了,赚的钱多了,别人怕你了有求于你了,自然就不会忤逆你。”
楚慕容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出去玩。帮娘把门关上。”慕容云舒道。
楚慕容奇怪地眨眨眼,“娘还要睡觉吗?”
“嗯。”
“太阳已经到头顶上了。”楚慕容感到很奇怪。娘很少睡懒觉,今天是怎么了?
慕容云舒心中大囧,脸上却依旧无比淡定,道:“昨晚与你爹聊天,睡晚了。”
“可是爹起得很早啊!”
“他是男人,不一样。”慕容云舒的声音里透着点儿嫉妒羡慕恨。
“哦。”楚慕容点头,忽然眼角一晃瞟到娘亲的脖子,立马脸色一变,进入备战状态,“娘,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伤?什么伤?慕容云舒楞了两下,很快恍然大悟,尴尬得无以复加。这要她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昨晚聊天的时候他爹留下来的吧?
“娘,是不是爹对你不好?”楚慕容沉着脸问。
慕容云舒敢肯定,只要她一点头,楚慕容马上就会杀去找某人算账。于是,慕容云舒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点头。
望着楚慕容义愤填膺地冲出门,慕容云舒幸灾乐祸地笑了。这种问题,就应该交给男人去解决。
*
“爹,你为什么欺负娘?”
当楚长歌听到楚慕容的质问时,足足楞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他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她。
楚慕容道:“我看到了。娘的脖子上有一块淤青。娘说是你弄的。”
脖子上的淤青?楚长歌惊愕少顷,忽然想到昨晚的事,当即黑眸一眯,特别暧昧地笑了起来。
“你欺负娘还那么高兴!”楚慕容瞪大眼说。
楚长歌道:“爹不欺负娘,就不会有你了。”
“为什么?”
“等你长大后自然就明白了。”
*
自从那晚众大臣逼楚长歌登基不成后,他们几乎天天来慕容府报道。美其名曰:游说。但是在慕容云舒眼里,根本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由于城门一直紧闭,金陵城的百姓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又不知是谁散播了谣言,说城门禁闭是因为慕容府得罪了朝廷。百姓对慕容府的不满越来越深。
这一日,大臣们又登门拜访来了。领头的是刘老将军。
听到钱总管的汇报,慕容云舒只说了一句话,“浓茶烈酒伺候着。”
“是!”钱总管虽然很经常无法理解自家小姐的话,但是这一句他听懂了。浓茶烈酒都是伤身的东西,看那些老骨头们能撑多久。最最重要的是,小姐没说管饭。饿了,自然就散了。
果然,不出慕容云舒所料,下午茶时间还没到,众大臣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走的走,散的散了。唯有刘老将军还硬撑着。
刘老将军是这些游说大臣里最固执的一个,每天都跟耍赖似的,死活不肯走,非要出动东南西三人才能将他‘移’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