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嫂一下一下的用帕子打着台子上的灰尘,视线却是落在捧着新食谱看的杨大哥身上的。
“看看看!再看也看不来客人,还不如扫扫尘!”忍不住的杨大嫂上前伸手就抢过食谱扔在桌子上。
杨大哥看了她一眼,没言语的伸手要去拿。
杨大嫂一手压住,挤到他眼前道:“你今个别想再糊弄我!你什么时候去问老二的事?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是暴雪封路了吗,过两日我就去问,再说了,老二不是个傻的,有问题他肯定会跑的,你别瞎操心。”
“瞎操心?是啊,我没你心肠真狠,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有老二,什么肯定跑,说得好听,刀不架在脖子上他肯定都顶着,早知道是今日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该同意开这个铺子,穷就穷,至少安稳,现在……”
“义父,义母。”
团儿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杨大嫂的话。
她立即抬手擦去眼泪,清咳了两声整理好情绪才转身,见团儿头发湿润润的站在门口,才发现外面下雨了,忙扯了干净帕子上前一边给她擦,一边把人往里面带。
“还没旬假你怎么就回来了,也不说打把伞,淋湿了生病可怎么好。”
“只是淋了一点儿,没事的。”接过杨大嫂手里的帕子,团儿自己个胡乱擦了一把,就忙不迭的打开背着的布包在里面掏出一本书来放在桌上。
杨大嫂和杨大哥对视一眼都奇怪,这孩子掏出书来做什么,难道还要给他们上课?
正奇怪,团儿已经把那书给打开了,上面娟秀的字体杨大哥仔细看了两行就惊瞪大了眼问:“你这…哪里得来了?”
“我问同窗的。”
团儿说得轻巧,可杨大哥却一时被这丫头弄得说不出话来。
虽说那女学里有许多商贾家的女儿,甚至还有大周首富的千金,可这些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只会朝当官的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瞧都不瞧的,怎么可能把这样的经商秘窍告诉团儿去。
等价交换,亘古不变。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义父先看看,没用就当柴火烧了,我还得回书院,就不留在家里吃饭了。”
一边说着,团儿就一边往外跑。
杨大嫂转身拿伞的功夫人就已经没影了。
“这孩子真是个属兔子的。”无奈的放下伞,见杨大哥拿着那本书仔细看,就差塞进眼珠里去了,凑过去问:“这写了什么,你倒是也念来给我听听啊。”
“小声些。”杨大哥急把人往里拉,压低声音道:“这可是经商经验,花银子都买不来的,有了它咱们这生意就有救了,也不知团儿如何弄来的,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倒是把家里的事都看在了眼里。”
“真是个乖的,不过,你说她是不是发现咱们和贵人的关系了,所以才这样?”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不敢猜下去。
而另一边回到女学门前的团儿则被人拦在了门外,被下大了的冬雨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