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筝不解的反问把周琳噎得不轻,几番张合才发出声音道:“是的确是,但一个家丁,这等丑事岂能报去官府,裹了扔出去便是了。”
“按大周律例,即便奴仆重罪也需禀明官府,怎么,难道周慎华母家都是私自处理,不报官府不销户籍?”
什么叫她母家私自处理。
这整个大周世家哪一个不是如此处理,律法是律法,对策是对策,谁家会为了奴仆做这些麻烦事。
官府也没这等空闲,彼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意报个病逝官府就给销户了。
这等心照不宣之事,谁不清楚。
却不曾想夏筝还知晓这等律法,在此刻与她咬文嚼字起来。
“你少在这给我下套,如此之事当得世子妃首肯,世子妃决不会允许你损害世子名声的。”
“世子妃病重许休养,已然让我全权代理府中所有事务,此事我决定便可,何况,这赵六非礼的是你,与世子何关,即便外人知晓也只会……”夏筝耐人寻味的笑了笑,没继续往下说。
可谁不明白呢,即便外人不知周琳还未伺候过顾逸之,事传出去也没有人会奚落顾逸之去,只会说她,名声败坏,再经由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嘴里一过,说不准就成了她不甘寂寞,勾引赵六。
而她一旦名声受损,周家必然会为了保住和顾逸之的关系而舍弃她,毕竟府上可不止她一个姑娘,就如那薛家,不就是死了一个又送来一个吗。
该死的夏筝,这段日子竟真学了些东西,难怪之前无论她怎么闹都不回应一分。
更没想到陶语蓉居然会把事务全部交给夏筝。
昨日她问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陶语蓉在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似浑身没力,而她坐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她的右手,一直紧紧抓住椅臂,似压抑着痛苦。
问安出来后,她从一个二等丫鬟那套出了陶语蓉病得严重的消息,恐要一段时间不得管事了,今日更是一早就派人传话说后几日都不必去问安了。
所以她才特意今日找了个由头扣下赵六,给夏筝最后一击。
“我是世子的慎华,已经入府了便就是世子的人,荣辱自当一体。”周琳嘴上说得硬,可暗地里却是给自己身边的人打了收拾,那婆子有给眼色让打板子的人停了手。
“再说了,就算先不论此事,可他弄丢我的嫁妆,又几次三番敷衍,今日更是作假来欺骗我,这事夏肃容作为如今管理内务所之人,又怎么如何处理呢?还是说,这本就是你授意的,连带着今日也是?”
夏筝如今是和内务所捆在一起的,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
火烧到她身上,她是保自己还是保别人呢?
见她没有立即回应,周琳轻蔑的冷笑。
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她斗。
“你确定是嫁妆?”
夏筝这突然的问话让周琳莫名,是不是嫁妆都是她的东西,有什么不同,何须问呢。
再看夏筝,依旧面色不改,还真端着一副掌管宅府的样。
虚张声势罢了,一个下贱丫鬟,别说学一个月,就是学上两三年,顾逸之手把手的教,这后宅之事她也通窍不了。
想诈她,没门。
“当然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