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稷说到做到,背过身去,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
火苗扑朔,枯枝发出“滋啦滋啦”的爆裂声,茅屋外雨连成珠串,牵连不断地往下坠落。
湿衣裳穿着难受,柳姝妤不想?因此染上风寒,侧身将外裳脱下,搭在?架子上,等篝火将衣裳烘干。
她?只脱了外裳,除了手臂没个遮掩,其他遮得严严实实。
看眼和她?一样狼狈的萧承稷,柳姝妤别扭,抿唇道:“那个,你衣裳也打湿了,架子还有空余位置。”
话音刚落,柳姝妤补充道:“我?也不看,我?侧过身去了。”
可一说出来,她?才觉有欲盖弥彰之嫌。
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被?萧承稷看了去。
雨势只增不减,柳姝妤背对篝火,管萧承稷晾不晾衣裳,受凉的又不是她?。
有些懊悔,她?不应该这样劝他烘衣裳的。
和柳姝妤一样,萧承稷也只脱了最外面的长衣,裤子是黑色的。
他坐在?火堆旁取暖,望着她?背影,问道:“手腕还疼不疼?腿有没有伤到?”
不提还好,一提柳姝妤这才注意到身上的伤。
手腕被?树枝石砾划伤,变得红肿;膝盖更是很痛,想?要不用想?,定然是擦伤了。
“不说话,便是伤到了。”萧承稷太清楚柳姝妤的性?子了,她?不说话,便是被?他说中了,不愿承认罢了。
萧承稷从怀中拿出个瓷瓶,起?身来到柳姝妤面前?。
柳姝妤惊惶,掌心捂住胸口,失去血色的脸色在?萧承稷靠近后甫一变得赤红,“你说了不看的。”
毕竟是女?子,她?有羞耻心。
萧承稷平静说道:“擦药,把手伸出来。”
柳姝妤抿唇,犹豫一阵,乖乖将双手伸出来,“被?划伤了,疼。”
萧承稷撩开紧贴她?手腕的打湿的袖子,小心翼翼在?她?手腕伤口上涂药。
柳姝妤有几分恍惚,如此温柔体贴,竟有点不像萧承稷。
至于?膝盖上的伤,柳姝妤背过身去悄悄察看了下,没有她?想?象中严重?,没磨破皮,只是有圈淤青。
雨住时湿衣裳已经烘干,天也黑了。
倘若夜里让柳姝妤一人在?荒芜人烟的林间行走?,她?是怕的。
尽管柳姝妤已接掩藏得很好了,但离开茅屋前?萧承稷还是发现她?膝盖受伤的事情。
天幕低垂,弯月被?黑沉的云笼罩,朦胧不清。
萧承稷背柳姝妤走?在?林间。
柳姝妤手臂自然下垂环住男子脖子,手指相互握在?一起?,道:“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腿没到不能?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