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们双方若无深仇大怨,黑衣人此行既是不欲人知,此刻胜负已分,便该即速求去才是正理。
偏偏黑衣人行为怪异,用心狠毒,一掌得手,并不思去,竟欲置对方于死地。
先者,虬髯汉子头撞巨石,非但兵刃脱手,人也几欲昏死了过去。“唉哟!”一声,倒了下去。
黑衣人蓦地顿生杀机,腰下一拧,“呼!”地蹿身而进,随着他前探的身子,一口冷森森的短剑,直向虬髯汉子当胸力扎过去。
目睹及此,孟小月实不能再保持缄默,嘴里一声喝叱道:“拿贼!”
先时他手里早已扣留了几块石子,这类用以铺路的碎花岗石块较诸武林中常用的暗器飞蝗石尤具功力,叱声出口,右手抖处,三块石子呈三角形,直向黑衣人身后袭到。
黑衣人一口短剑,眼看着已将得手,作梦也没有想到竞有人在暗中向自己出手。
那一声“拿贼!”虽说为风势所掩遮,到底作贼心虚,聆听之下,同时亦感觉身后尖风袭项,自不顾再向虬髯汉子出手,腰下一拧,直向斜刺里跃身闪开。
却是如此一来,仍然逃不开身后暗器侵袭。
救命关头,孟小月出手暗器力道极重,他原本功力不弱,这一式暗器手法,名唤“三星伴月”,施展得恰到好处。
黑衣人一式快闪,虽然躲过了上面直奔后脑的一颗,却不曾料到左右两侧下方,仍然还有两颗。
眼下他身子方自向左侧面闪开,无巧不巧,正为左下方这颗石子击了个正着。
“噗!”的一声,正中后腰下坐骨部位。
黑衣人“哎哟!”了一声,想是负痛甚剧,来不及回头察看,随着他身势一个侧滚,“呼!”地翻向侧面墙脚。
孟小月暗器侥幸得手,自不会对黑衣人就此放过,嘴里大喝一声:“哪里跑!”
急切间信手操起了一根门栓,随着脚下的一个猛扑,“呼!”地一棍,直向黑衣人身上打去。
黑衣人反臂以迎,手中短剑虽是轻便兵刃,却锋利己极,“喳!”的一声,已把孟小月手上门栓削下了老大的一截。
好快的身手!
把握着这一瞬之机,黑衣人腰肢再挺,虽是后脊有伤,却也大有可观,“呼!”地起势如云,已攀上了丈许来高的院墙,紧接着一个疾滚,已飘身墙外。
孟小月这一霎酒已醒了七分。
眼看着黑衣人身已负伤,自不会就此便宜让他脱逃,更因手上门栓吃对方斩断,不禁激发起要胜雄心,决计要给对方一个好看,把他力擒到手。
有此念头,当下脚上用劲,“呼!”地飞身而起,丈许来高的院墙,一掠而过。
黑衣人身手绝顶高超,只因不慎为孟小月飞石所伤,伤中之处更是极称要紧的尾椎骨节,连带着整个背脊都不易施展。
孟小月茫然地越黑过墙。
也不知这一面是王府何处?月光照射之下,地面的白雪极其醒目,刺眼难开。四面打量一眼,竟不见对方黑衣人的踪影。心里正自狐疑,难定取舍,猛可里背后风紧,即在孟小月反身而窥的快速动作里,一条软索,蛇样的灵巧,直认着他头上飞射而来。
黑暗里仿佛看见,对方黑衣人贴墙而立,短剑在手,极称凌厉,由于他所着紧身衣靠、连同风帽,头脸俱都遮住,只见双目,自是看不清他的庐山真面,却是身材曼妙,腰肢细纤,宛若妇人。
这个突然的发现,使得孟小月大大吃了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
那一条直奔面门的软索,已经迫前。孟小月起手一拨,却不意那飞来绳索至为灵巧,头上一转,便搭在了孟小月肩上,其势绝快,忽悠悠一阵打转,即把他紧紧缠住。
黑衣人立身墙角,更不怠慢,低叱一声,蓦地扑身而进。
孟小月这才知道,为对方所乘,急切间待得摆脱身上绳索,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