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刘清有些哭笑不得, “据儿可要自己想清楚才好。莫要像三姐,有些后悔了,但木已成舟。 ”
“我自理会得。 ”刘据慢慢道。
齐王刘据起了立妃的心事,除了诸邑公主,并无多少人知晚。 但陈娘娘亲自为太子刘陌逃选太子妃之事,却是千真万确,转瞬间就在京城各世家权贵间传开了消息。 各家小姐的庚帖如雪花般飞进了陈阿娇所居的长门殿,让阿娇见了就想退避三舍。
然而是退避不掉的。 阿娇召了刘陌来,问道, “这些年,陌儿.可有心仪女子?”
刘陌苦笑着想了想,反问道, “娘亲觉得长安城内各家佳丽,哪个入得了眼?”
陈阿娇怔了一怔,世家年轻女子,她见得并不多,稍微熟悉的。不过就是上官家的姐妹。 其余的。 多半就是如上官云那般,明媚骄纵,都是捧在掌心如珠宝般长大地女子,不过十三四岁地年纪,能懂了多少些事?放眼望去,觉得有潜质的,如东方湄。 却又还在呀呀学话中,未能长成。
元鼎五年七月,汉军平南越。 归长安。
七月末,齐王刘据便要返回齐地。 往宣室殿辞别刘彻时,刘彻到底触动了一丝父子惜别之情,见刘据欲言又止,和颜问道, “据儿可有什么想所的?”
刘据闻言脸红了一下,却仍道, “父皇,前些目子我与皇姐在长安街头游玩,遇到了朗中令上官桀家的小姐。 上官小姐资质出众,儿臣心存倾慕,觉得自己的年纪,也该成亲了。 恳请父皇能为儿臣赐下这门婚事。 ”
“上官云?”刘彻很是意外,东巡途中,他略见过这个少女两面。虽然以他的身份,不会对臣下女眷多加丝毫注意。 但就那寥寥数眼的印象来看,那是个明媚但有些空浮地少女,有些像……少女时代的阿娇。
他在心中斟酌道。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及阿娇的。 阿娇是真正骄纵任性地女子,骄纵到了,可以藐视一切权威,连同他的帝王威仪,哪怕最后因此撞地头破血流,也一如从前。 她的骄纵,是一种刻到血性里去的骄傲。 而有着这样的骄傲,她的整个人就像一只涅磐之后重生的凤凰,耀眼无比。
而上官云呢,她的骄纵,只是一种对身分的依恃。 遇到比她的身份更高贵地人,也只得收敛起她的骄纵,俯首帖耳,色泽黯淡。
相较起来,他反而更看好她的庶妹,那个一直安静站在她身后的少女一些。
“据儿不后悔么?”刘彻淡淡一笑,饶有深意的问道。
刘据的心思便有些浮,他定了定心,慢慢道, “不后悔。 ”
“那好。 ”刘彻低下首去,不再看他,道, “杨得意,替朕拟旨: ”
“着有先奉常上官淮长女上官云,恭敬克甚,资质秀出,聘为齐王刘据妃,待太子行大婚后,为其完婚。 ”
刘据叩谢了父皇恩典,按过圣旨,慢慢退了出来。
返回齐地的路上,他地小厮不解问道, “王爷要娶那上官小姐,是为了和太子殿下争一长短么?”
“那只是缘由之一,”刘据淡淡笑道。
他并不相信,刘陌那个性子有些清冷的人,会有多么爱上官云。 只是上官云长兄身居郎中今要职,掌治京师。 刘陌已身居储君高位,若再得上官家女子为妻,就等于将京师如铁桶般掌在手上。 普天之下,除了父皇,谁也别想再憾动他半分。
长安城上官府
“怎么可能?”听了那道旨意的内容,上官云拨高声音道,五神慌乱, “我并不认识什么齐王啊。 而且,我的庚帖都已经送到陈娘娘那里去了,陛下如何可以将我许给他人?”
“注意下你的说辞。 ”上官桀厉声斥道。 又软下了神情, “旨意既下,陈娘娘自然会将你的庚帖拿开。 ”
“可是,”上官云瞪着明媚的双眸,哀伤道, “我并不想嫁齐王呀。 ”
“莫说你不想嫁,”上官桀苦笑, “我又何尝希望结齐王这个亲家。 齐王虽是诸侯王,地位尊贵。 但天下大势归太子,恐怕齐王日后不得安宁啊。”
“既然如此,”上官云泪落,抓住上官灵的手,慌乱道, “灵儿,你和陈娘娘交好,和太子殿下也交好,你去和他们说,让他们去劝陛下,收回赐婚旨意可好?”
“姐姐说什么呢?”上官灵骇笑,“我和陈娘娘和太子殿下能有何交情?而区区灵儿,如何说的动他们? ”上官桀亦摇首斥道, “自古君无戏言,旨意既下,婚事已成定局了。
“只是,云儿,”他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没有见过齐王殿下么?我听说,这门婚事,可是齐王殿下亲自向陛下求来的。 ”
上官云怔了怔。 藏梅楼上有些熟悉的容颜。 忽然她入她地记忆。
“难怪。 ”她喃喃道, “他们本是同父兄弟,眉目中有些相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