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一片讶然,这事上真有这么巧的事,那陈明宇刚说那个书呆名列本次县试榜尾,这里就出来一个货真价实的县试榜尾,戳穿他的谎言了?
“你说的可是当真,这人当真是本次临水县县试榜尾?”有人狐疑的问。
云中子信誓旦旦道:“我刚才亲眼见过他出示的县试中榜文书,千真万确,绝对不假,就是本次县试第六十名,大家都应该知道,临水县是中县,县试只录取六十人,这第六十名,不是榜尾最后一名,又是什么!”
看到众人狐疑不定的目光看过来,本不想多事的江云不由一阵无语,心说云中子老兄,你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找事么,你想出风头可以理解,可别把我坑惨了。
见到云中子信誓旦旦,理直气壮,陈明宇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转头朝着江云看去,这一看之下,隐隐觉得有些面熟,却始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当初两人在清河镇万卷书斋的一场争执,他根本没有在意,对对方没有多少印象,他在意的,是那位竞价赢了他的清漓公子。
“你当真就是本次临水县县试的第六十名,榜尾最后一名?”他瞪着对方问道。
“江小哥,把你的县试中榜文书拿出来,给他们瞧瞧,白底黑字,上面有临水县令刘朝宗大人,教谕王璇大人的官印印章,难道还会有假不成!”云中子又理直气壮的朝江云说道。
这一下,厅中大部分人都有些相信了,云中子说的只怕就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陈明宇说的就是假的了,没想到,对方编了一个笑话故事,却被相关人出现,当场揭穿,也算是一件奇闻了。
“我是,怎么了。”江云心中一边大骂云中子的多事,口中一边淡淡说道。
“不可能,你在说谎,你们两个都在说谎!你可敢把你的县试中榜文书当场亮出来瞧瞧!”陈明宇有些气急败坏,认定两人就是故意串通起来,跟他找茬。
“我说了是就是,为何一定要拿出来给你们看,你们若是不信就算了。”江云哪里耐烦拿出什么县试中榜文书来给他们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陈明宇一听,顿时更是怒了,越认定,对方不敢拿出来,就是心虚,就是串通起来,故意跟他作对,拆他的台,看他的笑话,简直岂有此理!他当然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事,那都是千真万确,整个临水县中都传扬开的真事啊。
“你不敢拿出来,就是心虚,你根本就不是本次临水县县试榜尾最后一名!你们两个串通起来,污蔑我说谎?岂有此理!。”他怒声道。
见了此状,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也不知两方到底是谁在说谎,谁说的是真了。
江云没再理会,自顾自的吃喝,看到某人一副说谎了还心安理得的架势,陈明宇也是火了,当即又怒气冲冲喝道:“小子,我奉劝你,赶紧拿出那张县试中榜文书,若是拿不出来,就赶紧向本公子赔礼道歉,承认刚才是污蔑诽谤本公子,否则今天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江云也是一肚子火,感觉莫名其妙,慢条斯理的道:“笑话,我不会拿出什么中榜文书,更不会赔礼道歉。”
“你——”陈明宇咬牙切齿,更是气恼。
看到场上气氛有些不对,坐在前席的雍覃夫人正要开口,打个圆场,平息纠纷,这时一旁的佟菱玉开口了,说道:“我刚才倒是确实听江公子说过,他此去府城,正是为了参加府试,可知这县试中榜的事,应是不假的,而他也确实是临水县人。”
佟菱玉的这番话,无疑是证明,江云确实是临水县县试中榜的考生身份了,她现在坐在前席,跟雍覃夫人坐在一起,看来跟雍覃夫人关系不错,一些有意相帮陈明宇的士子也不好开口了。
这时江云这一桌上,梅河居士也站起来证明道:“刚才我也确实看过江小哥的县试中榜文书,是本次临水县县试中榜文书不假,而且记得正是榜尾第六十名。”
他的话,无疑又是一个对江云身份有力的证明了。
不知不觉中,大厅众人看向陈明宇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了,他们大多相信了江云县试榜尾的身份,陈明宇刚才多半所言不实,被人当场揭穿,恼羞成怒了。当然,对方虽然说了慌,编了那个故事,但也是博众人一乐,无伤大雅的。
被众人异样的目光盯着,陈明宇欲哭无泪,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啊,自己明明说的就是事实,怎么就成了众人眼中的说谎者呢,这若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毁了,他还怎么在士林中混啊。
“你是不是姓江,叫作江云?”正要抓狂的时候,他也是灵光一现,突然问道。
江云沉吟了一下,无可奈何的道:“是,我正是江云,怎么了。”
“哈哈哈——”陈明宇一愣,随即便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断,响彻大厅。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陈明宇还在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弯下了腰,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见了,却都是一副莫名其妙不解之状,不知对方为什么突然笑,搞的什么名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