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当口,那帮家丁恶奴们已经扑了过来,刘胤将那姑娘拉到自己的身后,傲然地踏上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断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刘胤一身锦衣,气度不凡,如此当道断喝,正气沛然,那帮家丁摸不清他的底,顿时被他给震住了。
那华服中年男子推开那些家奴,近得前来,上下打量了刘胤一眼,高昂起他肥硕的头颅,鼻孔里哼一声道:“小子,我奉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在刘胤的眼中,这家伙就一个人渣,看来这不论古今,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人渣从来就没有少过,对付这种人,刘胤只有一个办法,用拳头来告诉他这世界上还是有公理的。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这闲事我管定了!”刘胤冷眼打瞧,这伙人有十来个,以自己的身手,要对付十几个一般的家丁并不算太困难的,否则在雪豹突击队这几年真是白混了。
可陈管事却在刘胤耳边低声道:“公子,这人便是奉车都尉黄皓的弟弟,现任黄门侍郎的黄由。现在黄家在成都权势赫赫,一般人可招惹不起。”出府之后,刘胤并不许他再叫大王,陈管事只好称他为公子。陈管事极善人事,成都的豪门权贵那是了如指掌,这黄由是黄皓的弟弟,来头挺大,陈管事自然没有不认识的道理,于是他便想劝刘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胤不禁微微一怔,黄由是谁他不认识,但黄皓可是蜀国权势熏天的人物,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想必黄由也是仗着黄皓的权势才如此横行无忌。刘胤心底不禁生出了一阵无名之火,正是这些害群之马,才把蜀国搞成现在这番模样。今天的事,他若没有撞上,到还罢了,现在被他撞上了,那就绝对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虽然陈管事的声音不高,黄由未必能听得清他说的话,但从神情之间,黄由有理由相信对方是认得自己的,黄由愈发地骄横起来,鼻孔朝天,颐气指使地道:“小子,知道爷是谁了吧?乖乖地让一条路出来,千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刘胤半步也未曾移动,冷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光天化日之下,阁下在这里公然强抢民女,置王法与何地?莫说你就是一个太监的弟弟,就算是你王子皇孙,也容不得你在这里肆意妄为!”
“你他娘的算那根葱,竟也敢来管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黄由勃然大怒,自从黄皓成为天子身边的第一红人之后,黄家在成都的地位是直线攀升,还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给黄家难堪,这小子年纪青青,就敢公然与黄家作对,他娘的不是寿星佬儿嫌命长吗!
有一个家丁似乎认识陈管事,在黄由的耳边低语道:“老爷,他们好象是安平王府的人。”
“安平王府?”黄由嘀咕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打量了一眼刘胤,刘胤一袭锦衣,气度不凡,黄由倒也相信了几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口气这么冲,看来是有些来头。
不过黄由打瞧了一眼刘胤身后的采药姑娘,明眸皓齿,螓首蛾眉,美艳的不可方物,搁在成都城里,都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美女了,如此绝代尤物,错过了绝对是今生的憾事。安平王府?不过是一个破落户罢了,上一任的安平王刘理早死了,接连继嗣的儿子和孙子也死了,现在接任安平王的,不过是刘理的一个庶子罢了,如何跟那些皇子亲王们相提并论?就算是甘陵王刘永,当年不也是想跟他哥哥黄皓来斗,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灰头土脸,十几年来连晋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成都,还有谁比黄家的地位更高的?更何况,安平王刘辑黄由也认识,眼前的人就算是安平王府的人,充其量也是比下人高级一点的,黄由打心上没把他放在眼里。
黄由轻蔑地扫了刘胤一眼,蛮横地道:“我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死!”
刘胤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那阁下大可一试!”
黄由的眼中掠过了一抹杀机,这小子如此不识趣,黄由也就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就算是成都闹市街头,黄由也曾殴伤过人命,廷尉府连个屁也不敢放,更何况这儿是荒郊野外,杀两个人更是神不知鬼不晓,敢挡大爷的路,你们就是死路一条,管你是安平王府还是什么王府,老子照踩不误。
黄府的家奴此刻皆亮出兵刃,刀在手,弩在弦,就等黄由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动手。
刘胤冷笑一声,傲然而立,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眼看着双方剑拨弩张,突然高坡处赫然地出现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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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六王殿下
众人的目光自然齐刷刷地集中了过去,但见一群锦衣侍卫簇拥之下,一华服青年信步而出,美如冠玉,面如傅粉,风流倜傥,气质非凡,侍卫们如同众星拱月,可见此人的地位绝然不低。
黄由一看到那青年,原本趾高气扬的模样立刻换了另一付尊容,眉角向下弯去,嘴角向上一翘,圆圆的脸上五官都快挤成了一团,刘胤心里一阵的鄙夷,这家伙,天生就有当汉奸的料。
黄由可再没工夫理会刘胤,提着袍裾,一路小跑地颠到那华服青年的面前,媚笑着拜道:“黄门侍郎黄由叩见六王殿下。”
隔了老远,刘胤也清楚地听到了黄由对那华服青年的称呼,六王殿下,不就是新兴王刘恂吗?
对于刘恂,刘胤还是有些残存的记忆,印象中他要比自己小一岁,小的时候极受刘禅的溺爱,也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格,稍有不顺心意,再好的东西也能随手砸了。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许多年未见,却也不知其性格改变了没有。先前听刘湛说,后主有废太子的意思,而受后主钟爱的刘恂显然是太子位的有力竞争者,今天在青城山能见到他,一点也不出意外,下个月的春搜狩猎,可是诸皇子明争暗斗的较力舞台。
面对黄由的谀态,刘恂只是淡淡地一瞥,哼了一声,道:“隔了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这儿吵吵了,连本王的猎物都给你们惊跑了!”
黄由显然和刘恂的关系不错,虽然受了一顿斥责,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凑上前去,低声地道:“殿下,小的给您物色了一个绝世佳人,那身段,那模样,啧啧……”
刘恂顿时两眼放光。“在哪儿?”
黄由有点沮丧地朝刘胤这边一呶嘴,道:“本来小的已经要得手了,可不知从那儿冒出一个不识时务的竖子,横插一杠,小的正准备带人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殿下您就来了。”
刘恂漫不经心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举步朝刘胤这边走过来。
黄由还道是刘恂要亲自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货,心想这种事如何敢劳动六王殿下,立刻是摩拳擦掌,想要拿下刘胤。
刘恂立刻就是劈头盖地一顿臭骂:“混帐东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安平王殿下!就凭你也敢去挑畔,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去向殿下道歉陪罪!”
黄由顿时两眼就直了,整个人僵在了那儿,这是安平王刘辑吗?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黄由站着没动,刘恂倒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让他上去跟刘胤赔罪,他走的倒是很快,没几步就来到了刘胤的面前,满面春风地道:“哈!原来是堂兄啊,这些个不长眼的下人,连堂堂的安平王殿下也不认识了,真是得罪得罪。”
“殿下客气了,我现在早已不是什么安平王了。”刘胤面对刘恂一脸的热情,不卑不亢地道,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瞧堂兄你说的,你可是三叔的嫡长子,这安平王的位子,天经地义就该由你来坐。昨天刚听说你醒了过来,我还寻思着改天去府里道贺,想不到今天在这儿就遇到了堂兄。看堂兄的模样,应当是恢复的不错,可喜可贺。”
刘恂嘴里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却落到了刘胤身后的采药女身上,此女果然如黄由所说,恰如天仙下凡,美艳的不可方物,刘恂不禁眼光发直